男人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一只手掌禁锢着女人纤薄后背,另一只手还能空出来帮她把垂落的发丝勾到耳后。
她今天穿的还是露背的黑色长裙,细腻敏感的皮肤和男人手掌略微粗糙的肤质贴合在一起,旖旎到了极致。
他似笑非笑,“盛老板还有什么骂人的话,尽管说,等骂完了,我们谈谈。”
宋毓白算是发现了,这女人吃软不吃硬的特质十分突出,想到徐霁说的话他眼皮抽了抽,唇线抿直成一条直线。
脸皮果然是最没用的东西啊。
这个姿势本就处在一种强行平衡的状态,维持的时间久了,脊背绷直酸得不行。距离太近了,盛妍垂头就能吻上男人的头发。
他的反应和盛妍想的完全不一样,不是应该沉着脸,然后让她滚吗?
这狗东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还有这字里行间怎么感觉有股浓浓的茶味儿。
盛妍绞尽脑汁,暂时想不出什么能完美回怼的话,反倒是手臂和腰部酸得快断掉了,“宋毓白你松手,手臂要断掉了。”
她蹙起好看的眉,用小腿外侧顶了顶某人的大腿。
宋毓白不自觉松了一点搂着她腰的力度,挑了挑眉,“你松。”
盛妍无语,她这手臂要是一松,下巴直接撞上的是他的胸膛。
女人翻了个白眼,“我松,你到时候是不是还要告我谋杀?”
宋毓白:“那还不至于。”
“你他妈是不是存心……”盛妍想想他紧实的胸膛就觉得疼,腾出一只手往他身上打。
宋毓白直接吻上了她的唇,没给她说完的机会。
——这是在外面。
说不出口的话被吞入唇舌,分割破碎。他嘴里有淡淡的酒味,时间长了,她仿佛也醉倒在虚空的幻境里。
两分钟后,盛妍终于能吸上一口氧气。
她眼尾氤氲着水汽,娇红无比,唇妆花了,唇珠呈现一种潋滟的红色。
想起服务生看她的眼神,她气恼地扬起手臂,“宋毓白你闲出病来了,天天在我这儿瞎晃,公司倒闭了是不是?”
“放心,公司有徐霁撑着。”宋毓白任由她挠痒痒一般的捶打,闷哼一声,抓住她的手臂。
“别打了,疼。”
肾上腺素分泌过后沙哑性感的嗓音,激得她头皮发麻,更别提某人疑似撒娇的服软。
盛妍硬声硬气,“活该疼死你!”
“别撑着了,不是手臂酸了?”宋毓白扭过她的胳膊,盛妍失去了支撑,身体失控地往下倒,吓得去抓男人的手臂。
接吻久了本就腿软,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她现在能撑着全靠毅力。
她被宋毓白托住,换了个姿势,坐在腿上。
“你要死啊!”盛妍摸了摸胸口,吸了一口气,那种失重感现在都心有余悸。
宋毓白没有说话,把头埋进她柔软的颈窝,以这个姿势静默着。她微卷的长发垂在男人脸旁,一部分被他压在底下,动一下就扯得头皮疼。
盛妍僵了一下,忍不住出声:“头发……”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宋毓白闷声打断。
盛妍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喝醉了,今天一晚上说出口的话都比以前更讨人心软。
准确来说,是心慌。
他们之间难得的温存的时光,不是在床上度过。盛妍思绪恍惚了一下,沉默地盯着他的后背,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宋毓白看起来确实像那么点醉了的样子,在她胸口低声喃喃:“你就那么喜欢那个人么……”
他不想提起顾朝言的名字,心烦。
喷出的热气湿湿的,打在她细薄的肩颈,却好似砸在心上,疼的要命。
盛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能肆无忌惮地和顾朝言吵架,和宋毓白却做不到。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漠然地摸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一个月了,伤该好了吧。房子里的剩下的东西我不要了,都扔了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尼古丁进入鼻腔和喉管,她总算清醒了。
“我要锁门了,不想露宿街头就早点回去。”盛妍踩灭了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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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零三。
零一酒吧和别的酒吧不一样,很早就会关门。
前台留着几盏灯,剩下的只有地灯还亮着。宋毓白靠着内侧墙体的卡座,孤零零坐在那里。
萧瑟、孤寂,像一尊雕像。
伤口确实痊愈了,但他又少了一个留住她的理由。
他有那么差劲吗,她但凡松一下口,他就能低下头甘愿做她的裙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