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砰砰的声音越来越大。
伴随着一道阴沉的男声:“叔叔,你在里面是吗?”
向藏锋脸色冷了下来。
他已经脱掉了外套,此刻就穿着衬衫,领带也已经松开。
掀起被子,将沈言蒙住后,向藏锋收敛了神色,走到前面打开一瓶红酒洒在自己胸口,然走了出去。
“随今?”
看清外面是谁之后,向藏锋唇角勾起笑意,但眉宇间暗藏着一丝不耐:“找我有什么事吗?”
向随今穿着定制的深蓝西装,与向藏锋差不多高,此刻站在门口,目光犀利的透过向藏锋往他身后的屋内看。
隐约看到凌乱的床单,上面被子并未叠起,而是散乱的铺开,地毯上有一个很明显的药瓶,瓶口打开,里面的药已经空了。
“你在做什么?”
向随今直勾勾看着他。
在不久之前,他无心一撇,看见了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影子。
但恭维的人将他团团围住,他应付了好一会儿,再追过去,却只看到了一层层上升的电梯。
在踯躅很久后,向随今最终想要亲眼确认一下。
而向藏锋打开门,他看到的却是对方浸透了红酒的衬衫,和稍微有一点凌乱的额发,以及额发下,那双微眯着的,审视的眼睛。
“屋内是谁?”
“我想。”
向藏锋淡淡开口,“随今,我是的长辈。”
“堵在长辈的门前,质问长辈在做什么,并不是一个侄子应该考虑的事情。”
他伸出手,在向随今肩上拍了拍,从容又随意道:“来到向家想要站稳脚跟,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
向藏锋笑着说:“学会闭嘴。”
砰。
门再次关上。
向藏锋脸冷下来,掀开盖住沈言的被子。
预想中,已经因为药效迟迟没有舒缓,而忍不住自|慰的,活色生香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
是一双强撑开的,泛着恨意的眼。
向藏锋还未等吃惊,下一秒,脸上就被扇了一巴掌。
力道之大,让他头瞬间被抽到一侧,他抬起手摸了一下鼻孔下方,感受到了一点湿润。
他被打出了鼻血。
沈言此刻身体内似乎有个填不满的空洞,极度的空虚和干渴让他几乎要疯掉,似乎急需什么东西填满一样。
但或许沈言自身意志力顽强,又或许他天生带有耐药性,他并未如向藏锋期待的那样。
他一巴掌甩过去,又迅速一拳跟上。
但第一次出其不料的运气没有了,在药物作用下,沈言早没有那么多力气,向藏锋轻而易举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惊讶又玩味地说:“你还有意识?”
沈言咬紧牙关,被钳制住手腕,他便吐出一口吐沫吐到了向藏锋的脸上,冲到门口,就要打开门。
但向藏锋只是觉得好笑,像看他做困兽之斗,只是随意跟在沈言后面,随意将手按在了门扳上,沈言便再也开不开门。
沈言手臂在抖,呼出的气息似乎都是滚烫的。
然后他被向藏锋单手扣住手腕,重新扔回了床上,而紧接着,他的手被向藏锋用领带绑在了床头。
向藏锋冷笑着俯下身,手指抬起沈言的脸,声音温和,却好似一条毒蛇:“想逃吗?”
“就凭你这副欠|操的身体?”
他指骨用力,可惜道:“这么漂亮一张脸,就应该露出求操的表情才行……”
他猛地扇了沈言一巴掌。
沈言脸上火|辣辣的痛,他能感觉到自己嘴角似乎裂开了,但他只是斜挑起眼,低哑的骂道:“畜生。”
“啪!”
沈言头被抽到另一面,牙齿磕碰嘴唇,唇角溢出一点鲜血。
向藏锋笑道:“这种表情可不行。”
大概不满意,他又打通了路易斯的电话:“对,人还清醒着,这就是你的特效药?”
电话那边的人嬉笑着说:“总会有人耐药性高一点,就和麻药一样,不行就多加一点剂量嘛,我还有一个注射针剂,在刚才带过去的药箱里,那个药效更强一些……”
挂断电话。
沈言已经筋疲力尽了。
身体上的折磨,以及精神上与药物的对抗,让他此刻眼前一片模糊,大脑似乎丧失了空间感,眼前的一切颠倒着。
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向他走了过来。
他知道那是向藏锋。
当对方走近。
他终于看清了向藏锋手中的东西。
——一管注射剂。
他瞳孔猛地一缩。
喉间发出一声慌乱的呜咽。
在这一瞬,他大脑忽然闪过一些从未出现过的片段。
他看见那根针,一寸一寸没入自己的肌肤之中,血液里充斥着催情的药物。
他看见自己在药物的作用下,口吐白沫,双眼上翻,呼吸短促而剧烈,整个人如煮熟般滚烫。
然后。
模糊的碎片中,他看到了向藏锋碎裂般惊惶的神情,又在惊惶后眼神狠厉地将自己用被子盖住。
最后的最后。
他看到自己似乎在无尽的痛苦中,指甲将肌肤挠的鲜血淋淋,最后瞪着不甘的眼,爬到门前,口水无法控制流淌下去,一副可怜又可悲的瘾|君|子模样,慢慢死在了地毯之上。
这就是他书中的结局。
一场伪装出的“药物过量使用”的自尽结局。
被捆缚的双手用力晃动,沈言腿无力的蹬在床上,看到向藏锋笑着,拽下自己的衬衫,将针刺入了自己的皮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