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不是爱。”

“这也是爱的一种，只不过哥哥你的爱比常人来得比常人慢一些，毕竟要哥哥你简单而直白的爱上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但我也有简单而直白的喜欢上一个人。”

章茜依松开紧搂着肖毅的双臂，掰过他的脸，表情认真地说：“哥哥你不要纠结，这是不一样的，那个人只出现在网上，所展现出来的是片面的。而且喜欢是一件很常见的东西，但不是喜欢就会在一起，很多结婚的人都不是彼此最初的人，而是最合适的人。在人的生命中，喜欢也不只会出现一次，只不过有的喜欢像暴风骤雨一般迅猛快速，有的像春日之雨绵绵悠长。

“哥哥，你不要责怪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对这份感情的忠诚毋庸置疑，是赵曦年玷污了这份感情。”章茜依放下捧住肖毅脸庞的手，再次搂住他。

“今晚就让我陪着你哥哥，我现在很害怕。”章茜依把脸埋在肖毅的肩膀上，泪水浸透了他的棉质长袖。

“已经好了。”肖毅现在平缓了很多，柔声安慰自己的妹妹。

“我不信你，肖毅。”她闷声说，语气之坚决不容拒绝。

“那就陪我一起看剧吧。”肖毅没再拒绝她的留宿，目光再次回到狗血剧上。

章茜依抬起哭花的脸，转过身，伸长手抽了几张纸，先擦干净，然后用力地擤鼻涕，看着毫无新意的狗血剧。

没过多久，她的眼皮开始上下打架了，脑袋像小鸡啄米。这几天，她为了肖毅的事耗费心神，各种措辞在脑海中不断演练，只是为了最小程度伤害到肖毅，所有根本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最终，她脑袋一歪，身体无力地倒向沙发的扶手。肖毅眼疾手快地托住她的脑袋，拉长自己的身躯，温柔地将她的脑袋放在扶手上。

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托起她的头，把靠垫放在下面，然后把卷曲着的腿放平在沙发上。

离开客厅，在卧室里拿了一床洗干净没有用过的棉被，小心地盖在了章茜依的身上，随后悄悄关了客厅的灯。

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阳台上，感受着初冬大而凛冽的风，从口袋中摸出烟盒，拿出一支烟叼着嘴上，“啪”打开打火机，点燃烟蒂，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

自停药起，他就没有在碰过烟，但这种情况下他需要尼古丁，终究还是破例了。

辛辣的味道让他的瞬间清醒，脑中的吵闹的声音少了不少。双臂搭在冰凉的栏杆上，看着繁星缀满的夜空，整理他和赵曦年这些年的感情。

章茜依并没有说错，他早就看出赵曦年的意图不纯，但他却视而不见，因为他答应过赵叔。而且随着相处，赵曦年看他的目光不再带有算计，对他很好，真心实意的那种。

都说日久生情，他对赵曦年也慢慢有了喜欢，可惜枝芽还未冒出土壤就死了。

这也是因为他并没有给足赵曦年安全感，父母之间的感情在年幼的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他厌恶超越朋友的感情，厌恶过于亲密的接触，生理上的反应很糟糕，所以他迟迟没有赵曦年进行任何的结合。

对爱情的不信任，让他对这一份感情至始至终都埋着怀疑的种子，不出所料这颗种子生根发芽了。

果然，他当初就不该做出这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吝啬的不愿意给出爱，却又想得到别人全心全意的爱，贪心又可笑。

肖毅熄灭了烟蒂，自嘲地笑了笑。

次日，阳光透过玻璃门照到了章茜依的脸庞上，逗弄的她睁开了眼睛。伸了个懒腰，扭动僵硬的脖子，瞟到肖毅正在盛粥，迷糊的脑海中闪过昨夜的对话。

“嘣”地一下跳起，赤着脚踩着冰冷的木制地板，狂奔，接着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了肖毅面前，嗓音有些大：“你还好吗，肖毅？”

“去穿好鞋子，洗漱好就过来吃早饭。”肖毅把粥放在餐桌上，看着她赤裸的脚，皱了皱眉。

“你还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章茜依不满地鼓起了腮帮子，他这是明目张胆的忽略。

“这是另一个问题。”肖毅纠正她言语中的小错误，还是没有回答。

“你不说，我就站着不动。”章茜依又开始耍小性子了，有些不依不饶。

肖毅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他俩果然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脾气都倔的和驴一样，怎么撵都不肯动。

“抱歉肖毅，是我太过心急了，不该干涉你的私事，你慢慢考虑怎么处理。”最终还是章茜依低了头，选择了退让，转身去洗手间洗漱。

“没什么好想的，我等会去问周然拿离婚申请书。”

肖毅的话喊停了她，随后又蹦蹦跳跳地冲向洗手间，嘴里喊道：“我陪你一起去，老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