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过窗户静静地挂在墙面,颜色是淡淡的,柔柔的。风穿进房屋留下一阵凉意。窗户坏了,吱呀呀响着。
季理理没睡,只是侧身望着窗外。月光悄然移动在她的脸上。
突然,窗外传来了几句说话声,打破了季理理的发呆时间。
“艹,现在熬夜的人怎么这么多!这份工作我是没法做下去了!” 黎唔咒骂道。他的声音带着怒气但是好听。
音量略大,一瞬间拉响了季理理脑子的警报器。
月色悄然移动,外面的少年遮住了一部分月光,地板上的投影变得突起一块,突起的影子跟着声音手舞足蹈。
“谁!出来!”季理理闻声坐起,她先是转头打量四周,可只有光秃秃的墙壁,又看到那地上的影子。
她犹豫一会,随后拿起藏在枕头下的水果刀,缓缓起身,藏在阴影里,轻手轻脚的走向窗边。风时不时刮来,撩起她的裙摆。
她心里还在安慰自己,这么破的房子还有小偷吗?是不是听错了?
来到窗边,月色明亮,让人看见树枝上的野猫,野猫发亮的竖瞳和她对视,猫的后背弓起,立起飞机耳。
窗户坏了,凉风一吹,激起季理理身上的鸡皮疙瘩,心中紧张的情绪加深。
“咯兹”,风拉响了窗户。
季理理用头稍稍探出窗子,左探,没有人,只有坏掉的左侧木框摇来摇去。她的心稍微松了些。
右探,一个男的!
突然间,季理理感觉呼吸骤停,眼睛视力一下子变得极好,她吓得下意识骂了出来。
“我去!你谁啊!”
野猫被这骂声刺激到,白毛炸起,嘴角列起,露出牙齿,嗓子发出低沉的警告。
一个少年正靠在墙延,凌乱的红色头发,黑色的衣裤,身上背着斜挎包,包里闪过点点彩色的亮光,但光点立马不见。
他正对着那只猫央求,手指放在嘴上,边抖动边说“大哥大哥!嘘,嘘嘘!咪咪!”。
季理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这都有小偷!
黎唔也被骂声吓到,全身一抖,立马转头。
那一刻,少年和少女在月下四目相对,都瞪大双眼。两人眼里没有含情脉脉,没有情窍初开,全然是震惊与恐惧。
耳边猫在龇牙,风在呼啸,窗户在加速摆动。
“不是,你听我解释!诶?她怎么看的见我!挖槽!”黎晤震惊至极,身体更是贴近墙壁,他感觉他的手都要扣进水泥的缝隙里。
季理理顿时吓得哑口无言,身体后撤,脑袋发晕。
“完了完了完了,冷静冷静冷静。”她又一连串后退,手里的刀好像被冷汗打湿都快要滑落。她看见月光下少年的影子被拉的老长,她意识到那个人要翻身进来了。
“早知道不租个这么差的房子了,安保也太不走心了吧,这邻居我也不认识,完蛋了!”季理理心里又后悔又害怕,内心的咆哮一刻都不停。
她一手拿起水果刀对着前面,一手向后摸索。
“没事啊!他敢来,我就敢扎他!”
只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后脚踩到了地上原本给猫的玩具——那个长条的玩偶。
“腾”的一声,她的后脚踩到了玩具,全身顿时惊起,一慌张,前脚向后绊倒后脚,身体直挺挺的倒下去,手里的水果刀猛然飞起。
季理理就看见发亮的刀尖笔直的对准她,在她倒下磕到脑袋的前一秒,她看见那把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到了她的脸边。
尽管已经很糟糕了,但她心里还有时间窃喜,还好这刀没有把我的嫩脸划伤……
终于,她意识消散,直接晕了过去。
“卧槽!人不会挂了吧!”黎晤还在艰难翻身,跳进屋里,他赶紧单膝跪在季理理身旁,手颤抖的放到人中处。他感觉到手指尖有轻微暖气,这才放心。
“什么情况啊?”黎唔疑惑的轻晃季理理胳膊,但仍是不动。
看着少女晕倒的样子,黎晤烦躁又不解的挠了挠头,最后没办法的办法:“这人不简单,只能带走了。”
随后,黎晤背起季理理,跳出窗外,走到一棵树下,右手手心燃起红色,红色的气缠绕到食指。等他在树上划开一道线,线立马变成一道口子,他们就消失了。
“这事能怪我吗?我怎么知道她能看见我啊。”男生的声音传进季理理的耳朵,她觉得好吵,皱眉,后脑勺有些痛。
季理理缓慢的睁开了眼,白光刺眼,过了一会就看见房顶像是缠绕的树枝,吊灯是一盏圆球,亮着白光,立马好像有亮点在动,朦胧的看不清。
季理理被吸引,差点就要伸出手,好在她突然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自己的那个破屋子。
这么一想,她突然记起来没晕倒前的事,全身瞬间惊醒。
靠!这在哪啊!
旁边,黎唔和他的好兄弟雾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哥,我觉得吧,老大不会怪我的,毕竟我也是为了组织,而且你也发现了吧,她的身体里有神的气息,只要你帮我说句好话,老大肯定会放过我的,我也不会被引赦抓到的,对吧。”黎唔抱拳求着雾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