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水循他目光看了一眼落款,点头应了一声:“嗯。”
会由析无亲手作画并且提字的,大多是录入了神族战史的,要么是本族战死的先辈,要么是敌方战败的降将,要么,就是祸害苍生的十恶不赦之徒。
眼下溯水手中的这幅画也是出自析无之手,并提有‘祸患’二字,毋庸置疑的,是个不大好应付的角色。
思及此处,双眉皱得愈紧:“你从何处得来的这卷丹青。”
溯水转身看他一眼,伸手召回了画卷,五指一合便将其收隐于掌中。她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与另一手微合放在了小腹处:“从何而来,你无需多管。”
君子华心中有了猜想:“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偷来的。”
溯水笑了笑,纠正道:“何以说得偷这么难听,若非析无君他老人家默许,吾也没那大能耐拿得到这张画。”
君子华也没说什么,倒也的确如她所说,若没有析无那只铁凤凰允许,她也的确无法拿得到他那院中一分一毫的东西。
看着溯水与君子华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许世阳洋自然也是不甘落后,强行挤入了双方中间,含笑看着溯水:“那你现在如何打算?”
君子华被他挤退了两步,一见身前忽的堵着一堵肉墙,立马上手将他拨开,用力之大险将他推倒在地。
他也不觉得有何不妥,径自靠近了溯水几步:“能站的地方这么多,做什么挤到孤的身前来。”
“本殿喜欢,要你管!”
“你再过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谁不敢啦?”正说着,便要抬步上前。
溯水不禁翻了一个白眼,顺手拿起了手边不远处的拂尘,赶在许世阳洋上前之际抵在他的胸口,止住了他的步子,她语气有些不耐烦:“你俩有完没完!”
许世阳洋张了张嘴,却也并未言语,又默默退回了原地。
见他退回原地,溯水便放下了手,使得拂尘的些许鬃毛拖到了地面上。
她回头看了君子华一眼,又看向了许世阳洋:“婳箩不除,总归是个心腹大患,吾需有你俩相助,寻得婳箩,可有为难?”
君子华率先答道:“不为难。”
许世阳洋随后也应道:“不为难。”
她将拂尘挽在肘间,依旧声色淡淡道:“你俩各有所长,于这庆阳乃至南海足以大显身手,暂且互相合作,可有为难?”
君子华与许世阳洋颇为默契的对视一眼,互使了一道眼色,却也并未出声。
不见他俩回答,溯水便又问了一遍:“可有为难?”
君子华瞪了他一眼,还是率先答道:“不为难。”
许世阳洋稍默片刻,看了一眼溯水,同样答道:“不为难。”
“这样最好。”她顿了顿,行步至门口处又停住,转身:“如若不然,你俩该回南海的回南海,该回上界的回上界,不得在此吵吵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