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丫和蒋二丫吓得一哆嗦,两人没敢说话。
杨慧捏紧筷子,冷漠道:“你已经有两个月没给我油票了,我拿啥买油?粮票你也一个月没给我了,今天这顿是咱家最后一点米,吃完了就没了,你要不想饿死我们娘三让厂里人戳你脊梁骨,就给家里留点粮票油票。”
“你他娘的还敢跟老子顶嘴?!”
蒋全一巴掌拍在桌上,恶狠狠的指着杨慧,杨慧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捏着筷子的手指紧绷泛白。
她在赌,赌蒋全不敢打她。
也在赌温稚对蒋全说的话威慑力究竟有多大。
蒋全一直骂骂咧咧的,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但他一直没有对她动手,这要是在以前,早把她按在地上打了。
这一次,杨慧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来,她赌赢了。
蒋大丫和蒋二丫这几天也看出来了,她们的爸爸好像不打人了,但是现在骂人骂的特别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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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麻麻黑时,厂里的人都陆续出来了。
厂长家在家属院的东边二楼,他把自行车停到楼下,对几个人说:“你们婶子估计都做好饭了,走,我带你们尝尝她的手艺。哦对了,还有她从娘家抱回来的药酒,听我媳妇说是从一个老大夫那用腊肉换回来的药酒,喝了它强身健体。”
魏德笑道:“那我可得喝上几杯。”
魏平凑到陈明洲跟前:“明洲哥,你说那药酒有咱两从乡下带回来的好喝吗?”
陈明洲:“你喝了不就知道了。”
魏平摸了摸后脑勺:“也是。”
走在前面的还有两个机修员,和魏德聊着家常,几个人刚到厂长家门口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陈明洲笑了下:“看样子婶子今天做了不少好菜。”
厂长家的布置要比别的家好上一些,挨着墙还放着两张单人沙发,中间放着一张小方桌子,桌上放着带盖的小茶缸,外屋的四方桌上摆着七菜一汤,光荤菜就有三盘子。
厂长媳妇姜雪娥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手里提溜着两个玻璃瓶,瓶子里的酒有点偏红,一看就是药酒。
姜雪娥赶紧招呼着几个人洗手上桌。
几人吃了几口菜,厂长先端起酒,其他人见状也端起酒杯,厂长笑道:“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这两个大家伙能如期租给两个公社,给咱们厂子额外赚了一批收入,还多亏了陈工。”
厂长举了下杯子:“来,陈工,我们走一个。”
然后对其他人说:“来,大家一起走一个。”
陈明洲一杯酒下肚,顿时感觉从小腹那里窜上来一股热气,紧跟着浑身都开始冒汗,魏平从边上凑过来:“明洲哥,这酒比咱们从乡下带来的劲要大得多啊!”
好家伙,一杯酒下去,浑身都开始冒汗了。
魏德说:“这是啥酒?”
厂长笑道:“这可是药料十足的好酒,要是别人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来来来,快吃菜。”
这个季节还在春天,晚上还是带点凉意,可几杯药酒下去,几个人热的额头都是汗。
酒过三巡,厂长已经趴在桌上了,魏平和另两个人也晕的走不动道了。
倒是陈明洲还有些清醒,虽然头有些晕,但走路不成问题。
那两人今晚只能睡在厂长家,魏德背起魏平,问陈明洲:“你咋样,能走吗?”
陈明洲颔首:“能走。”
魏德颠了颠魏平,和陈明洲下楼梯,对陈明洲说:“平子这小子酒量不行还喜欢喝几口。对了明洲。听叔一句,你回家用凉水冲个凉,不然晚上睡不着。”
陈明洲迟疑了几秒:“好。”
他的确感觉到身体里窜着一股火气,这股火气将他这几日没日没夜加班干活的疲惫都驱散了。
魏德背着魏平先回家了,陈明洲在楼下点了根烟,吹了会凉风才回去。
男人走到家门口,看到外面的绿铁门开着,屋里面的木门关着,便下意识看了眼走廊尽头的厕所,厕所门缝透出微弱的暗光,陈明洲推开木门,一眼便看到嫂子的屋门开着。
他走到桌边,端起搪瓷缸里的凉水一口气灌下去。
安静的走廊里忽然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一抹身影推开木门跑进来,还没喘口气就看到漆黑的屋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登时间吓得惊叫出声!
在对方惊恐的叫声喊出喉咙时,陈明洲迅速转身捂住温稚的口鼻,又以极快的速度拉上铁门,将温稚拽到身前后再次关上木门。
在对方逼近时温稚瞬间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她压根没看清对方是谁,抓起那只捂着她口鼻的手,张开嘴就咬了下去!
嘴里那块肉又热又-硬。
温稚腮帮子都咬疼了也不见对方放开她,对方甚至把她按在了门板上,对方高大的身形压上来,强悍的力量根本不是她能推开的。
“唔——”
温稚因为咬着对方的肉,嘴巴被迫张开,嘴里的津液沾染到那只粗糙的手背上。
不等她继续挣扎,一道熟悉的嗓音裹着酒香喷到温稚耳边:“嫂子,是我。”
温稚措不及防的听到陈明洲的声音,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这才抬起头聚焦视线尝试着努力看清黑夜里那张模糊的棱角。
“嫂子。”
为了让温稚安心,陈明洲又叫了一声。
许是喝酒的缘故,男人低沉的声音在黑夜里透着几分沙哑的磁性,口鼻里的热气喷薄在她耳廓,激的温稚身子颤了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几乎是被陈明洲结结实实的压在门板上。
男人身体里的热意穿透薄薄的衣服钻入她体内。
那只带着温度的手掌还抓着她的肩膀,让她动惮不得。
这么一折腾,陈明洲的酒劲也上来了,头有些晕沉沉的,偏生/体内的火气四处乱窜,找不到出泄口,被他压在门板上的女人-身上有几分凉意,陈明洲被酒意侵蚀的脑子有些迟钝。
他莫名的贪恋这股凉意,高大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往下-压。
手掌那里被温稚咬过的地方不疼,反倒带有种酥麻的快意直冲四肢百骸。
温稚感觉有什么东西硌的她生疼,她想往后退,可后背是房门,于是使尽全力推了推他,直到对方捂在她口鼻上的手松了力道,她才急声说:“陈明洲,你……怎么了?”
“谁啊!大晚上的嗷嗷叫,你不睡别人还睡呢!”
原本在屋里睡觉的陶芳,忽然拉开房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