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承太郎,看到了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笃定,这是十七岁少年该有的样子,是对这一战有十足的把握还是坚信你会选择前者...
这时伴随着一声猫叫,你的面前突然弹出一个选项。
【‘下车紧跟承太郎他们’ 或 ‘留在车里让乔瑟夫陪伴’?】
当有系统的选项出现了,就说明这件事不简单,按那系统一贯作风你选哪个都不会安全。
这又让你想起了失败的那七十多次的经历,其中有几次你就是在这里止步的,不管是同他们一起下车还是留在车里,都是被割喉死亡的结局。
...你总感觉恩雅对你的喉咙有一种莫名的执着。
你知道这个地方是你的一个劫,一个生死劫。无论承太郎他们怎么帮你,外界都会带来各种莫名的阻力。
你唯有自救...
而自救无非两种,要么战胜自己,要么结束自己。
反正这两个选项都是九死一生,与其在车里坐以待毙不如放手搏一搏,于是你打开系统武器商城买了一个狼牙棒以备不时之需。
“我们走,要冒险不带我和乔瑟夫那个小老头一起太不够意思了!”你拿出镇尸符,拍了拍自己胸脯。
听到你的回答承太郎垂眸理了理帽子,在你已经开车门快要跳下车时,白金之星突然揪住你的后脖领子将你拽了回来并关上了车门。
预想中后背碰撞到座位的声音并未听到,只是隐约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气味,
你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对上了那近在咫尺的祖母绿色眼睛,承太郎看着你眼睛闪了闪,你甚至都能感觉到彼此间的呼吸交错。
白金之星那双‘无形’的手轻轻将你平放在座位上,动作轻到仿佛刚刚把你揪住后脖领子拽回来的不是它。
“真是够了...”承太郎看着你急切下车的样子,清冷英俊的面庞难得露出无奈的表情,他平静地道:“下车可以,但要跟紧我,跟在我身后。”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并不像和你商量,而是一种强制性的要求。
...所以他把你揪回车里就是想说这件事?
只是承太郎没有想到他这种想方设法的保护会让你多多少少有一些不适,
你就算听承太郎的话紧跟着他,他也不可能帮到任何忙,说不定还会因外界的阻力陷入不应该陷入的危险。
你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因保护你陷入危险...
承太郎很高,高到仅仅是俯身看向你时的影子就可以把你完全遮住,
承太郎双手拄在你的肩膀两侧,像是故意封锁住你可以躲避的‘去路’逼迫你缩在他的影子下蜷缩着身子看着他。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你向后挪了挪,直到后背紧紧贴在座位上。
“所以你把揪回来就是想强调这件事?”你语气中略带不爽。
回答你的是承太郎很轻的一声‘嗯’。
你低下头将视线停在了手中的符纸上,喷洒在额间湿热的呼吸告诉你,承太郎还在保持着那个动作看着你,你缓缓道:“我知道每次战斗大家都会有考虑到我性别的原因刻意的保护我,但还请不要这样...”
正说着你抬起头再次对上那双眼睛,手猛然揪住了承太郎胸口前的衣襟,
“...正视我,将我当成你们的同伴!我不怕什么危险,不想躲在大家的身后,更不想看到大家因为我陷入囧境。”
这个距离、这个角度足矣看清承太郎眼底压着复杂的情绪,以及眸子里倒映出你的样子。
承太郎的眉毛拧在一起,你看到他眼中流露出了比平时更复杂的情绪,承太郎注视着你的眼睛好似要从中看出来什么,
想要保护一个人,但用错了表达的方式。
...一个性格执拗且感情上的‘笨蛋’遇到了一个沉闷且从不把真实感情向外袒露的‘笨蛋’。
承太郎动了动嘴角好像要对你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一双大手分别糊到你和承太郎的脸上并将你们两个的距离推远。
“喂,你们两个怎么还不下车!?!”
耳边传来波鲁那雷夫没心没肺的大声质疑,他的手还盖在你和承太郎的脸上,三人保持着这个动作陷入了久违的沉默。
而承太郎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直到这件事过了很久你都还不知道那天的承太郎未来得及开口说的话是什么,
毕竟你又不是什么谜语人,也没有读心术,再加上那个时候属实尴尬你也没有多问,那件事也就草草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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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旅店的布置华丽,唯一不同的是原作中本就清冷的大厅现在堆满了‘人’,它们有的看起来像是旅店的普通员工,亦或者是累了跑来小憩一下的本地人。
恩雅好像早已经把整个镇子上的人集结到了这个旅店内,至于为什么迟迟不动手,估计是在等你们都落单了之后好找机会一个一个下手。
吧台前,恩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名册和笔递给你们,讪讪一笑:“客人们先在这个名册上登记一下。”
第一个在名册上写的是承太郎,第二个是你。
你看着名册上写着的‘空条Q太郎’,不禁揉了揉鼻子,每次到这个环节你都是用自己失败的次数来代替你的名字,而这次也不例外,
于是你在‘空条Q太郎’的下面草草地写下了‘072’这三个数字后便把笔递给了乔瑟夫。
乔瑟夫接过你递过来的笔,在看到名册上承太郎登记的名字,他原本是一种憋笑的状态,
直到注意到了名字下方的那三个数字后乔瑟夫愣住了,拿着笔的手一抖,紊乱的思绪飘到过去,停留到了军装女孩本就模糊不清的脸上。
...072...072...072
还记得072吗?
“老头子,在那发什么愣呢?”承太郎叫住了还在发愣的乔瑟夫。
恩雅用怀疑的目光直勾勾的不知道盯了乔瑟夫多久。
“哦噢!刚刚我手抽筋了。”乔瑟夫装装样子捏了捏手心里,见恩雅怀疑的目光收回后才轻轻舒了一口气,草草写下了错误的名字。
而你登记完后就一直观察着周围的状况,除了吧台旁边摆着的一堆铁块,你还发现了被救走的荷尔荷斯正躲在楼道拐角处偷偷看你们。
至于你为什么会注意到楼道处藏得很深的荷尔荷斯,那得多亏了频频向楼道的方向使眼色的恩雅。
不过看荷尔荷斯现在毫发无损的样子估计是已经和恩雅合作了,
『皇帝』和『正义』联手有点棘手。
问题不大,还有阿布德尔在,一把火烧了小皇帝的子弹。
你悄悄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阿布德尔并让他多注意一下楼道的位置。
最后你将目光放到了吧台旁的那堆铁块上,或者不应该叫它那堆铁块,这是一套穿在人身上的整副的银白铁皮铠甲,除了有些地方略微磨损以及胸口处脏了的那一块外其余的都挺好。
而现在它笔直的站着,姿态更像一个鲜活的人,它手平举着一个类似奖杯的东西,头盔微微低下好像在注视着手中拿着的物品。
...很像中世纪西欧的骑士。
阴差阳错下,你拿出手帕轻轻擦掉了铠甲胸口处的那一污渍,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刚刚铁皮铠甲的头盔好像轻微动了一下。
它没有眼睛但又让你产生一种在注视着你的错觉,这种眼神好像很奇怪...
...在透过你看别人。
“很抱歉,三楼没有多余的房间了,XX小姐得一个人住在二楼。”恩雅突然插嘴道。
你终于将视线移动到恩雅的位置,道:“阿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客人真是的,您刚刚不是已经登记完了吗。”恩雅背在后面的手蠢蠢欲动。
“你指的是这个吗?”承太郎手中拿着名册你们写着的那一页,
名册上那一页的‘072’很醒目,承太郎目光审视得盯着恩雅,
恩雅干脆不演了,她挥着手中的那把剪刀大声叫喊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楼道口传来的几声枪响,子弹连同着大厅里的活死人们朝着你们攻来,一瞬间十字火焰旋风包裹住了周围。
烈焰燃烧了尸体,融化了子弹。
这场战斗恩雅他们是处于下风的,直到铁皮铠甲动了动,高举手中的圣杯。
圣杯中的‘水’倾斜而下熄灭了烈焰,‘水’将还未来得及躲避的阿布德尔卷入了圣杯中。
恩雅拍手狂笑着“做得好!!!”
“你是谁?对阿布德尔做了什么?!”你用不知抡飞了多少个尸体头的狼牙棒指向铁皮铠甲。
回应你的是银白铁皮铠甲冰冷机械的声音“在下小阿卡那牌圣杯牌组中的『圣杯骑士』。”
“呸,我管你什么杯子的骑士卫士,你这个混蛋把阿布德尔弄哪里去了?!”波鲁那雷夫情绪激动得打断了『圣杯骑士』的话,西洋剑直直的刺向那块铁皮。
“波鲁那雷夫,别冲动!”察觉到情况不对的花京院喊道。
不过为时已晚,杯中‘水’将刺来西洋剑卷入其中,连带着波鲁那雷夫也一起吞了进去。
“圣杯牌组的象征大都概括了感情、心灵的体验和爱。”手持着圣杯的铁皮骑士不急不慢地介绍着自己。
巨大的水球汇聚在你们的头顶,随即炸开溅到了你们的身上,水珠在你们的身上繁杂增多。
你试图将身上黏着的水珠擦干,直至铁皮铠甲骑士走到你面前,沉重的铁皮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它单膝跪下,依旧是用那冰冷机械的声音道:『圣杯骑士』正位代表想像力、创意和精神,而逆位则是幻想、逃避、尚未释怀的悲伤。
“很可惜我亲爱的‘皇后’,你们是处在逆位的那一方。”
直至彻底将你们包裹住幻化成一滩水收入圣杯之中。
荷尔荷斯看着眼前的一切,后背的衣物不禁被汗水浸透,真的就变成水了?!
恩雅大笑着近乎癫狂的笑声回荡在这个空荡荡的旅店内,她走到铁皮骑士的身边,道:“你做得很好,圣杯骑士,现在把他们交给我,我要一点一点折磨他们。”
“指令无法执行。”
“已卷入杯中之人尚未解开心结就无法自动吐出。”
“只要他们愿意沉溺在虚无的幻境之中,就永远可以成吾杯中之水,溺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