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抬头，对上他不自觉皱起的眉和担忧都快要溢出来的眼神。

“是啊，没见过吧？”夏至露出一个笑，却没看到沈方与的眉毛有放松的迹象。

“对不起。”夏至听到他说，“我应该早点问清楚。”

不要觉得抱歉。

“谢谢关心，”夏至偷偷拉住沈方与的衣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已经没事了。”

夏华和夏琴聊完，回头就看到自己女儿冲着人家小沈笑，这也没什么，小沈还皱着眉？

什么意思？热脸贴冷屁股？

“夏至！”夏华叫她，朝她摆摆手。

夏至走过去，回头看沈方与：“你回去吧。”

“不回去。”沈方与语气坚决。

老夏更气了，这语气，和谁说话呢？

夏至只好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Summer：回去吧，我爸爸在，没事的】

【白糖：不回去。】

怎么这么倔？

无论是白糖还是沈方与在夏至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很好说话的，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犟的时候。

夏至在内心叹了口气，转身对着老夏开口：“爸，沈方与说帮我补补物理。”

提到学习，老夏的态度马上平和起来：“行，那行，那你们去！”

“我去沈方与家了，有事电话喊我。”

看着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走进对面门的背影，老夏叹了口气带上了门。

夏至从小就聪明懂事，周围的人见到她没有不夸的，蒋芸去世以前夏至的人生过得顺风顺水，连苹果都要吃削好皮的。现在夏至都可以自己独当一面，甚至照顾她姑姑了。

她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坚强的？

老夏知道，他女儿不是一瞬间长大的，只是他在这一瞬间才察觉到：原来他们家夏至已经不是那个和小胖妞满院子抢零食的小孩了。

“小胖妞”打了一个喷嚏，谁在背后骂她？

“林诗画，腰再往下压一些，别走神。”舞蹈老师严厉的声音传到耳边，林诗画继续刚才的动作。

一定是夏至！

“夏至。”

听到沈方与叫她，夏至回头。

一杯冒着热气的菊花茶出现在眼前，她知道这个茶对身体好，但是实在是不怎么好喝。

“沈大医生，我能不喝吗？”夏至苦着脸开口，“我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但我没病。”

“不苦。”沈方与固执地举着被子。

看他大有自己不接就永远举下去的意思，夏至只好接过来喝了一口。

是视觉能影响味觉吗？怎么还挺好喝？

“你放糖了？”

“蜂蜜。”

好混搭的饮料……

夏至又喝了一口：“为什么不回来？”

“你哭了，我很担心你。”沈方与直白又坦诚。

“我......”

“你姑姑是不是有心理疾病？”

“你怎么知道？”夏至很震惊，她没和白糖说过这些啊。

“她的眼神，还有无意识的小动作......”有心理疾病的人和心理健康的人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的。

“你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没有捅破这件事吗？”

猜的这么准？

“如果你需要，”沈方与认真地看着夏至的眼睛，“我可以帮助你。”

他的眼眸是浅淡的棕色，专注的时候让人觉得格外温暖。

“我知道，”夏至露出一个笑，“谢谢你，不是客气的那种谢谢，是真的很谢谢你。”

“而且，”她接着说，“我已经找到这件事的解决办法了。”

“安全吗？”

“绝对安全。”

好吧，看她的表情也不像说谎，姑且相信她。

于老师看两个人说了半天话也没人理它，自己跑了过来跳进夏至怀里，没等夏至伸出手就主动用脑袋蹭她的手。

“怎么这么可爱！”夏至简直想把它抱回家。

趁着夏至和猫玩的开心，沈方与回房间找了点东西。

看着沈方与走出来手里拿着物理书和两个笔记本，夏至瞪大眼睛：“补习物理不是借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