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点头:“狼丰……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他死。”
沈俊一惊。
原来,阿白的父母死得很早,但是阿白并没有去集体山洞,因为狼丰收养了他,所以狼丰其实是阿白的养父。难怪狩猎队碰上恐兽那天,阿白会那么紧张。难怪族长要送狼丰去医治的时候,第一个想到了阿白。难怪狼丰的儿子会冒险一个人上山,只为了通知阿白父亲的死讯。
沈俊没有体会过失去父母的心情,不知如何安慰他。就在他手足无措之时,突然看到了阿白腿上的绑带,阿白的腿受了伤,上了一些草药之后恢复得特别快,这说明兽人本身自愈能力就很强。狼丰现在发烧,多半是伤口感染造成的,如果能尽快处理伤口,消掉炎症,说不定狼丰就会好起来了!
他抓住了阿白的肩膀,说道:“你先别着急,你听我说,我有办法,狼丰说不定还有救!”
阿白的眼睛猛的恢复了神采,握着沈俊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你有什么办法?白狼部落没有祭司,这附近别的部落都没有祭司,就算有,人家也不会同意离开部落的。”
沈俊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有段时间我经常做梦梦到兽神。在梦里,兽神告诉我如何辨认草药,也跟我说了怎样治病治伤。阿白,你信我吗?”
阿白怔怔的看着他,他们才认识几天,本来应该不信的。但是看着沈俊这双深邃沉静如潭水的眼睛,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重重点头。
沈俊把今天采来的草药全都拿了出来。止血的三七、地榆、蒲黄,消炎的连翘、黄岑,还有退烧的柴胡、葛根,一股脑打包起来。这个时候死马当活马医,也不用考虑服用时间先后了。
他一边用藤蔓系带一边交代他:“把草药碾成泥,一半敷在伤口上,记得一定要先把伤口清理干净,如果有腐肉就用干净的石刀剃掉。剩下的一半就直接喂给他,让他吃下去。如果他迟迟不能退烧,就把柔软的兽皮打湿放在他的脸上、膝盖窝,这样能帮助散热。”
阿白听得十分认真,生怕记错什么,连连点头,完全顾不上问沈俊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阿白带着草药又下山了,沈俊也回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沈俊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人抱着自己,偏头一看发现是阿白。不知道阿白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皱。
他叹了口气,轻轻地把阿白的手拿开,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本想让阿白多睡一会,结果他刚洗漱完,就看到阿白从里面走了出来,似乎还很困,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眼下淡淡的青黑。
沈俊道:“今天不用去打猎,你多睡会儿,等我做好饭再叫你。对了,狼丰吃药了吗?情况怎么样?”
阿白摇摇头,坐了下来:“我不知道,昨晚我拿着草药回去,狼丰的伴侣狼情根本不相信我的话,还以为我要害狼丰,压根不让我靠近。我只能去求助族长,把草药和你说的话都跟他说了,我离开之前,他答应我一定会去找狼丰。”
沈俊忍不住道:“狼丰是你的养父,你怎么会害他?这个狼情真是不识好人心!”
阿白顿了顿,说道:“以前狼情对我挺好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她就很讨厌我。”
沈俊知道其中必有隐情,肯定是有什么巨大的意外,否则阿白也不会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不过阿白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好了,别着急,先吃饭,等会儿你再去找族长问问情况。家里还有一些草药,到时候你都带上。”
阿白看着火堆里跳跃的火苗,低低的应了一声。沈俊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这次下山或许会听到狼丰好转的消息,但更大的可能是狼丰不行了。
沈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叹了口气,默默煮早饭。
吃完饭,阿白就又下山去了,沈俊一个人留在山洞里,无所事事。望着山洞顶,沈俊长叹一口气,无比怀念前世的各种电子产品、小说漫画。他是个宅男,不爱出去玩,下班之后一有时间就闷头看小说,他最爱看的就是种田文、兽人文,里面主角从无到有、打下江山的励志人生让他无比着迷。
正胡思乱想,山洞外响起了一点动静,是阿白回来了?
沈俊一下子来了精神,一个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兴高采烈的出来:“阿……啊?”
山洞外的人不是阿白,而是三个高高壮壮的中年人。领头那个年纪有点大了,古铜色的皮肤下裹着一身腱子肉,脸部线条清晰硬朗,要是放在现代,肯定是无数人追捧的“叔圈天菜”,可是沈俊此时却无心欣赏。
他的面皮微微紧绷,嘴角往两边扯了扯:“族长,您怎么来了?阿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