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自己本事作来的倒数第一名,陶乐不以为意,自动忽略身旁浑身上下散发着刺骨寒意的颜之弈讥讽的表情,在现场其他嘉宾的看好戏眼神中,嫌弃地看着工作人员递来的锈迹斑斑的钥匙,以及一把破旧锁头,没有伸手去接。
“钥匙这么破旧,房间一定也很破,导演我不要住这间房,我想和别人换。”
“最后一名只能住别人挑剩的房子,这是游戏规则,就算有人愿意和你换也不行。”
想了想高达九位数的天价违约金,陶乐见好就收,用居高临下的语气对颜之弈道,“钥匙和锁你拿着。”
“你在教我做事?”颜之弈双眼秒变菜刀眼,拳头捏得嘎嘎作响。
陶乐立马乖乖闭嘴,不情不愿接过钥匙和锁头,跟着工作人踏入条件最差的民宿。
墙面斑驳脱落,屋内家具陈旧磨损,光线昏暗,简陋的设施在岁月里尽显沧桑,破旧之感扑面而来,鼻尖隐约能嗅到腐朽的味道。
将行李放在屋内正中央摆放的木床上,陶乐试探性在床沿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传来刺耳的嘎吱声,不禁令他严重怀疑这张床的质量。
他环顾四周,发现整个房间里只摆放了一张床。
也就是说,二人在接下来几天里,不仅共处一室,还要同床共枕。
想到这个结果,他不禁蹙眉,心里十分抗拒,抬头对一旁倚窗而立的颜之弈说:“你睡床,我打地铺。”
他向来不喜与他人同床共枕,尤其是末世人心叵测,上一秒还跟你称兄道弟的兄弟,下一秒可能就因为物资的争夺而心生歹意痛下杀手,他早就不会信任任何人,从不会高看人性。
正透过窗户查看周边环境的颜之弈闻言,惊讶看过来,眼里满是探究与古怪。
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陶乐只觉莫名奇妙,“怎么了?”
“你确定要把床让给我?”先前比赛时还消极怠工,一丁点苦都吃不得受不了的人,放着舒服的床不睡,而自觉去打地铺,根本不像是他的作风。
事出反常必有妖,指不定他在憋着什么坏招。
这样一想,颜之弈提高警觉,面露戒备。
经他一提醒,陶乐这才发现自己主动把床铺让给他的行为又崩人设了,心里暗暗叫糟,立刻仰着下巴说:“当然不是,刚才只是试探你,显然你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你应该主动把床让给我才对。我身体不好,打地铺容易生病,必须要睡床。”
颜之弈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又被陶乐
娇纵跋扈的态度成功激怒,很快恢复冷漠,上前将其拉到一旁,自己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挑衅地看着他,“我没有把床让给不识好歹的人,自己去睡地板的习惯。”
“你下来。”秉持演戏演到底的职业素养,陶乐伸手想把人拽下来。
手还未碰到对方的身体,却被他反手攥紧手腕,用力往下一扯!
陶乐大惊失色,想不到颜之弈身手如此矫健迅猛,不甘心受制于人,用另外一只手反应迅速地朝他面门劈下。
颜之弈头微微一侧,轻松躲开攻击,劲瘦腰身翻身跃起。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二人调转位置,陶乐发现自己被对方压在身下,纤细的手腕被死死按在枕头两侧。
他不服气,扭动身体试图反抗,只见对方紧皱眉头,加重了压制的力道。
年轻修长的身体却像蕴含无穷的力量,任凭陶乐使出浑身解数,依旧无法撼动分毫。
身体在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之下,发生微妙化学反应,连呼吸都灼热了几分。
陶乐只觉得身体难受,方才一番挣扎,白皙肌肤染上点点绯红,眼神莹润,眼尾发红,像只被惹急了红眼的兔子,蹙眉瞪着颜之弈。
“放手!”
颜之弈眼里闪烁着胜利者的光芒,几乎要将人灼烧殆尽,他咧嘴一笑:“乖乖让我睡……”床。
话未说完,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二人齐齐转头看去,就见陶嘉跃与杜文宇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你们在干什么!”陶嘉跃眼神微变,面露震惊地看着衣衫不整,姿势暧昧躺在床上的二人,活脱脱一副抓奸表情。
就在陶乐以为他要冲过来,却见他被同行的杜文宇拦住。
“本来想问问你们需不需多余的被褥,现在看来不用了,你们继续。”
杜文宇说完,拉着不情不愿的陶嘉跃关门走人,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一句,“记得遮住监控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