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母立刻上前维护,抬眼恶狠狠盯着陶乐:“肯定是你刚才故意陷害嘉跃。”
陶乐表情平静看着他们,突然笑了,轻声问:“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儿子。”
“当然是!出生证明上明明白白写着呢。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赶紧上网发帖道歉,大家这才会平息怒火,不牵连到公司形象。”陶母不耐烦催促,“还有,嘉跃考上了西京戏剧学院,接下来四年要住在家里,你收拾收拾,今晚就搬到楼下客房睡。”
在她的狡辩中,陶乐蹲下身,伸手想把摔得面目全非的蛋糕拼回原样,却只是徒劳。
胸口突然涌现出一股憋闷难过的情绪。
他知道,是原神残存在这具身体上的意识。
闭了闭眼,他坚定拒绝:“不要。”
“要你搬就搬,废什么话。嘉跃身体不好,年纪还比你小,你让他是应该的。”陶母端起佣人沏好的茶,慢条斯理啜饮两口。
“有哪条法律规定我必须要让着他?”陶乐拿起一旁的水果刀,拿在手上轻轻把玩。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画面。
想起先前被利刃抵住咽喉的恐惧感,陶之行眉心狠狠一跳,生怕他又发疯,难得放低姿态哄道,“知道你也很想进这所学校,只要把那间卧室让给嘉跃,我就找人把你安排进去。”
陶乐面色不变,转而看向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的陶嘉跃,歪头轻笑:“哎呀,怎么办,这个提议挺诱-人,看来未来四年的大学生活,我们会经常碰面呢。”
他深知,以对方强烈的嫉妒心,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进入西京戏剧学院。
果不其然,只见陶嘉跃可怜兮兮说:“干爹干妈,你们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伤了和气,我住楼下那间客房就行,如果陶乐哥哥还不满意,那我...只能出去租房住了。”
“诶哟,还是嘉跃懂事,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不像有些人,只会惹我们生气。”陶母阴阳怪气。
一声嗤笑后,陶乐轻飘飘丢下一个雷。
“也是,毕竟他才是你们的亲生儿子。”
他这句话炸的现场众人,以及观看直播的网友们人仰马翻。
【妈呀,我刚才听到了什么?陶乐竟然不是陶家的亲生儿子?】
【666,开场就是王炸,豪门秘辛。】
【录屏干什么?快愣着啊。】
【看陶家其他人脸上震惊表情,赌我同事一个月的工资,陶乐说得多半是真的。】
【可能这只是陶乐说的气话,要是我家人向着外人,我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爹妈亲生的。】
......
陶家几人还不知道,此刻的画面都被全程直播。
最先反应过来,皱眉呵斥:“胡说些什么,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了,之行你带他上楼,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放他出来。”
“依我看得关他一个月禁闭。”陶母理了理鬓边秀发。
“陶乐只是误以为我抢走了你们对他的爱,干爹干妈别罚他好不好。”陈嘉跃假惺惺劝解,实则在拱火。
而陶乐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慢条斯理拿出两份报告,先是对着纽扣造型迷你直播摄像头小心翻阅,随后用力甩到陈陶嘉跃脸上,“这就是证据。”
陈嘉跃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视线不经意扫过文件,当即被上面的“亲子鉴定报告”几个大字吸引全部注意力。
以极快的速度翻阅完这两份报告后,倏地抬头质问陶乐:“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这报告是伪造的吧?”
随后又作出善解人意神情:“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抢走了干爹干妈的关注,但也犯不着为了气我们伪造出这种报告。”
他根本不相信陶乐的说辞。
陶乐像看傻子一样看向陶嘉跃,幽幽提醒:“你觉得我是白痴吗?他们双标到连家里的狗都知道你才是最受宠的人,你长得还和陶之行有八分相像,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心生怀疑。不能因为我小,你们就把我当傻子耍啊。”
当他从保险柜里翻到这两份报告时,终于理解了原身一直针对陶嘉跃、变得越来越疯魔的原因。
“报告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你现在一点都不伤心?”陶嘉跃在看到家人翻阅完报告后,脸上露出凝重神色,终于意识到不对。
意识到自己崩人设了,想到接下来还要替原神洗白,陶乐立刻换上哀戚神情,语带哽咽:“你知道这些年来都是怎么过的吗?当得知我只是爸妈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孩子,而你才是他们亲生子时有多么痛苦?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换不来他们的关心。后来我发现,只有当我闯祸时,他们才会看到我,会想办法为我摆平麻烦。我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别以为我不知道,早在你还没进入娱乐圈里,就已经被他们找到,你们全都在骗我!”
说着说着,陶乐感受到内心深处传来的伤心与委屈。
这些都是原主想说但来不及说的话。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养我?”陶乐对陶家人发出灵魂质的呐喊。
“乐乐,你听妈解释,我们真的是爱你的。”陶母一想到多年筹谋即将失控,想先稳住他再说。
但陶乐哪能如她所愿,嗤笑道:“爱?哈,我遇过四次绑架,头部受过严重的伤,却因为你们未能重视,没有及时救治而留下头痛后遗症,每逢变天便会头痛难忍,里面却只说我矫情,一点苦都吃不得。每个月从你们手里领到零花钱还不如家里佣人的薪水高。每年我过生日,你们全都跑去为陶嘉跃庆生,把我孤零零一个人扔在家里吃冷饭。这样的爱我无福消受。既然你们如此厌恶我,他也正好回来了,我离开,从今以后与你们再无任何关瓜葛。”
终于一口气说完所有台词,累死人了。
陶乐转身朝大厅门口走去。
“给我拦住他,然后锁进后院杂货房里。”一直未出声的陶父命令佣人前去阻拦。
佣人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上前将他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