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晚上快九点,我们当然没有闲情逸致走回去,于是走到街边的公交站点等车。
胖子估计是刚刚跑得热了,于是把我那可怜的外套扒下来示意我穿。
我接回外套放在手里拎着,望着远处公交车来的方向。
胖子推了我一把,眼睛在我外套上瞄了一眼,“刘行你怎么不穿啊?”
我说:“不想穿。”
胖子似乎有点困惑,“我刚刚看到你胳膊上都起小颗粒了,你不是冷吗?”
我瞥了他一眼,干巴巴地吐出俩字:“不冷。”
一边的殷商这时充分发挥神补刀的效用,他笑嘻嘻地对胖子说:“哎呀陈立,你刚刚跑得呼哧带喘的,谁知道你是不是蹭了一身汗在那衣服上啊?人家嫌弃你呢。”
胖子一愣,然后恍然地说:“哦……原来是这样啊,啊不是,刘行你还有洁癖啊?”
我这人虽然有时候自己想想也觉得自己有点龟毛,但是这不代表我愿意被别人把我的事说来说去,于是我没什么好脸色地说:“没有得事,别说话了,车来了。”
车一停下,我们依次上车,因为这里算是热闹的地方,所以车上满满的,也没个座。
我们三个在靠近门的地方挨着站了一排,各个伸长胳膊勾着上面的栏杆。
胖子是我们中最矮的一个,其实他完全可以把着门边的竖杆,但是也不知道他得瑟个什么劲儿,非要和我俩学,于是我们就见到了一个被吊起来的半死不活的胖子。
我见他这样子有点闹心,就说:“你非要这么抻着很舒服吗?”
胖子转过脸来,一脸贱笑地说:“我这不是向组织靠齐吗?不想表现得太标新立异,免得弄得同伴有压力,哈哈。”
我对他的神逻辑无语,殷商倒是百无禁忌地捧臭脚:“小陈说得是啊,你做得非常好!我代表组织表扬你!”
胖子松开一只爪子谦虚状摆手,连说“哪里,哪里,小殷你谬赞,谬赞了。”
殷商在那伪君子样微笑,“是你谦虚了,谦虚了。”
我望着窗外不停闪过的晕黄光亮,深觉人生灰暗。都说如果你身边有一个二.逼就够受得了,可我现在身边有俩……
就这样,我直挺挺地站了一路,殷商懒洋洋挨靠个杆子靠了一路,胖子双手高举挂了一路,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下车后胖子直呼胳膊酸,我在心里鄙夷地想:“该。”
殷商则用恶心的关心语气说:“哎哟,陈宝贝儿手酸可怎么好呢?”
我清楚地看见皮糙肉厚如胖子,也恶狠狠地抖了一抖。
殷商还没完,直接把目光转向我,“大刘,去,给我们小陈捏一捏。”
我眼风往胖子那一扫,他立马立正站好,拼命摇头摆手地说:“我错了,不用这样!不用这样!”
殷商不满地说:“小陈你哪错了?又不是你让他给你捏了。”说完突然往我这边靠过来,“既然小陈不愿意享福,那大刘你给我捏捏?”
我看着殷商凑过来的胳膊,一脚照着殷商的屁股就踢了过去,“捏你个蛋!”
殷商兔子一样地蹿到一边儿,紧接着又凑回来,一脸神秘兮兮地说:“诶,你想捏蛋也不是不可以……”
我惊悚地看着殷商,严肃地思考着其脑袋的构造,这货的节操呢?
另一边的胖子嘟囔了一句什么,我问:“胖子你说啥?”
胖子瞄了我一眼,小声地抱怨:“你怎么叫我胖子……”
殷商用愉快的语调说:“小陈刚刚说的是‘你想捏蛋他也行……’”
我收起全部的表情,呵呵一声,“你们确定?”
殷商笑眯眯地没说话,不怕死的胖子小声地说:“确、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