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猰从怀里把那东西掏出来,不对,是拎着那东西的后颈皮递给相师。那东西正是小呱。
“这小东西长得别致,似乎颇有灵性,是你养的吧。”
别致的小东西满眼噙着泪水,痴痴地望着相师,像是个不小心走丢了的小孩,声音里带着歉意,极小声道:“主人。”
乐猰道:“居然还会说话。相师道长你很爱养这些灵兽精怪吗?它们为什么要听的你?”
相师一时间哑口无言,默默接过小呱,可他明明都已经叫小呱自己乖乖回月神庙,眼前也懒得深究了。而且同一个凡人讲小呱的来历,实在是多此一举。
乐猰警惕地道:“这小东西应该不是妖魔吧?”
相师道:“它是我在中路一座名山游历的时候捡到的,就是一只小虾蟆罢了。”
乐猰总爱刨根问底:“哪座名山?”
相师道:“青翠山。”
小呱心里闷闷:“主人当真记性不好,我老家在昆仑山脚下的莲花池。青翠山是什么地方,听都没听说过啊。”
那青翠山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天巫星君从小修习医道的地方!看来相师曾经也到过那里。
乐猰听见了这个回答,紧抿双唇,沉沉道:“相师到过的地方果真不少。”
小呱迅速钻进相师的帽兜里面,躲着不肯见人。只听外面乐猰继续和相师说起当时的情况。
“他们也就七八个人,国主的意思是如果真的问不出什么,就送那些人返乡。当时我正准备挑选些轻量的刑具去问候一下,看看能不能撬出点东西。从我之前和他们打交道的经验看来,我认为那些人就是普通的人,并不是什么妖邪祟物。”
“可是他们却能召唤神通,乘风出逃,两个狱卒因为躲避不及时,居然被当胸撞死了。此事实在奇怪!”
相师不置一词,反而在周围查探,他拨开那些破旧的草垫,目光流转过监牢的桌案陈设,最后停在乐猰的身上:“是吗?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如同被谁监视着一样。”
乐猰拧起眉头:“谁?什么意思?”
相师道:“我要试试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
乐猰脸上疑惑加深:“什么意思?你当时也在监牢?”
相师道:“我就在原地打坐一下,若信得过我便先不要说话。”
乐猰哑然。
这话听的怎么这么耳熟。
相师这会儿真的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撩起衣袍,施施然盘腿坐了下来,简单解释说:“探查物体移动的痕迹推断当时发生了什么。”
乐猰一点即通穿:“这术法合该有称呼吧?”
相师轻声道:“故地重游,流连忘返,怎么样?”
这像是现起的名字。
须臾间,光景重演。几个狱卒在此地巡视,果然有几个难民模样的犯人被关在这间还算宽敞的牢房里面。他们挤在一起,看起来受了不小的惊吓。
远处传来交谈的声音:“只能试着问问,这些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最后要是问不出来还不是只能放了。”
“卑囚国的监牢里什么时候关过外地人。”
“这些人太不识相了,跑到卑囚国来闹事,卑囚国欠他们的吗?”
这时候来了一抹颀长的身影,那人一到,其他人便缄口不言了。来人手上缠着鞭子,拿着锁匙,作势要拿人出来问话。那人正是乐猰。
“你们说的话如果属实,谁先开口,谁先自由!”
眼看着难民们缩成一团,乐猰挥舞铁鞭,可是没有抽到他们身上,而是抽到了墙上。难民们吓得跪下,乐猰将其中一个老者提起来,将铁鞭塞到他的手里,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你来打!如果你不想打的话,那么鞭子就会到他们手里,由你们自己来打!”
“最后谁能幸存,就把谁放了!”
“要不然就给我说真话,说得我满意了,就把你们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