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播放的广告被吃了,大屏表面毫发无损。
起初人们见此还以为是什么新的宣传手段,直到无数的瓢虫从世界各处出现,它们爬上高楼大厦、爬上人类的身体,通讯设备、信号等等被倾吞殆尽,几乎是一瞬间,整个世界失去信号,所有信息网络消失,城市陷入瘫痪。
但这都不是最严重的。
随着时代发展,人类的身份证从实体化为电子,后来改成芯片植入,一出生便植入进身体,随着年龄增长自动更新,芯片通常注入在左胳膊或者后颈、眼睛等等部位。
同属于数据,瓢虫自然不会放过,植入芯片的人类被入侵,昏倒。
大街、饭店、高速公路、学校所有的地方都铺满了人类。
等到他们再次醒来时一切都变了,不少人开始发热、神志不清,不同的味道弥漫充斥着城市,混乱交织,他们互相吸引,啃上对方,如同野兽般失去理智、毫无羞耻心。
到处都是交缠的躯体,不堪入目却无人阻拦。
闹剧直至整整6天,直至第七天,一场大雨落下,失去防护罩的世界被雨水倾刷。
人们醒来,难以置信、哀嚎、哭泣、愤怒……
那日世界数据被自动刷新产生跨时代的发展,人类被标记,DNA异常。
信息素出现,abo性别诞生,人类出现第二性别。
那日成为人类历史上最荒唐的灾难日开始,被称为:“瓢虫乱潮。”
灾难余韵过后,人类无法抑制的信息素经过研发等到控制,解决abo带来唯一问题——发热后,大屏上的快递广告被天命之子、信息素香水等等代替,他们逐渐忘却,习惯新的性别。
瓢虫乱潮带来的先进科技无法探知只能利用,并不断壮大,生活变得更加便利,人类动动手指,一切唾手可得。
在一切飞跃发展中,他们逐渐将天灾遗忘,毕竟跃迁已实现,他们可以利用工具去到任何一个星球。
污染像是被遗忘抛弃,直到后来因不明因素,世界又一次陷入瘫痪,交互设备失灵,未知污染涌现,腐蚀着城市、星球。
无一幸免。
人类不得以,钻入地下生活,等待灾难的结束。
后来世界被污染侵蚀缩小,地上生活成为奢侈,暗无天日、人口缩减成常态,数据不能完全代工的情况下人类开始争夺地盘,从依靠武器、□□到□□改造,将自身变为武器,接着不起眼的abo性别巧合的出现意外的作用,信息素等级分化,信息素转化为能量,能量越强证明等级越高,反之亦然。
人类出现abo第二性别等级差;世界各区域也划分成上城区与下城区,富贵与贫贱;赖以生存的科技手段人工智能反叛……
曾经人们拍摄幻想的赛博世界实体化。
小说原著以受江源为主视角,描述一个下城区低等信息素拥有腺体病的omega,在平凡生活的某一天捡到一个失忆的、没有信息素的alpha男人,男人连名字都不记得,唯一的爱好就是看着天空,在江源的提议,起名“空”,为了生活跟着江源姓。
二人从尴尬相处到相敬如宾,最后在日常中被对方吸引。
江空作为Alpha缺没有A的高傲,反而乐于当家庭主夫,江源作为Omega虽然身体不好,倒是天天跑出去打打杀杀抢物资,完全没有寻常Omega的娇弱,但江源拥有腺体病,信息素时常紊乱,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Alpha标记,某日无意撞见江源发热的江空意外被勾出了信息素,两道信息素碰撞交织,无法抑制,一场荒唐过后,他们达成了临时标记的关系。
江空自愿成为江源的舒缓剂,二人本就有些日久生情的意味,加上这一关系,后来自然而然在了一起。
随着两人信息素的交换,江源的病也有了好转,黑诊所的医生告诉他们终身标记后就能彻底解决,江源接受了这个提议,但江空不知为何拒绝了,理由是希望江源先养好身体,倒也是有道理。
就这样,两人在下城区平静地生活了一个阶段,在这期间上下城区的战争从未停下,下城区的人不断地向上,最终用无数尸体铺出一条长阶。
从未见过真正天空的江源想带江空去上城区过日子,“这样你每天就能看到真正的天空了!”江源的语气带着真诚与向往,江空垂眸看了许久后点点头。
江源加入了那场战斗,江空则在家做饭等着他的好消息,那场战争死伤无数,但下城区成功了。
他们打破镣铐冲上地面,等待他们却不是胜利,而且一个全金属包围的房间。
原来上城区真正的武器一直没有用过,无数仿生人、战斗机甲,还有很大下城区从未见过的东西,全部都对准了他们。
但窥见过曙光的下城区人们不死心,试图反抗,但换来的只有杀鸡儆猴。
眨眼睛,一半的人死了。
“想必各位并非孤身一人,想想还在等待你们的家人,无用的反抗只会带了亲人的泪水。现在束手就擒,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一语即中,无力反抗的强悍面前,他们甚至来不及反抗就被突然出现的仿生人抓了起来,他们在被往外拖行。
“不是说放我们走吗?!”
上城区的士兵扫了眼说:“是放你们走,但有说过让你们健全的走吗?”
咒骂、挣扎全被压制。
下城区的人被带出房间,江源也在其中。
一道强光打在脸上,江源下意识闭眼,再次睁开时他看到了……天空。
原来真的是蓝色的。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天空。
但他却想着:可惜江空看不到了,不过还好,他没来。
他们被拖在地上,士兵的脚步此时急匆匆地略过他们,有人从他身边走过,带着熟悉的信息素味道。
江源猛地抬起头,试图辨认对方的身份,熟悉的身影,身着朴素,那身衣服还是他买的。
不会错的,那是江空。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能在这里,这里很危险,难道上城区的人开始抓他们的亲人了吗?
“江空!”江源焦急大喊,得到的却是无动于衷。
“江空!江空!江空!”快跑啊!
“吵死了,叫什么叫!”士兵的枪柄砸在江源的头上,他倒在地上,扑通的倒地声终于换来对方的反应,他们对上视线,男人脸上竟是冷漠,像是根本不认识他。
江空……江源虚弱地呢喃,士兵开口:“报告指挥官,是否要将这个贱民处理了!”
指挥官?
谁?
紧接着,江源看着江空张嘴回应道:“不必,叫声太吵,丢了就行。”
“……”江源被拖走,离开前视线还死死盯着一个方向,有士兵小声问:“指挥官,那人您认识吗?”
指挥官淡淡道:“不认识。”
骗子。
被拖行的江源听到上方传来声音:“别挣扎了,没准还能留条命回去,瞎叫什么,那可是上城区首领的儿子,最为杰出的指挥官慕长空!”
慕长空……江源听说过,或者说上下城区没有人没听过,Z星最强的指挥官,带领舰队打下众多星球,也是压制下城区的主指挥,一直居于后方,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江源突然想起他前些日子还在网络报道看到慕长空深造半年,回归Z星的事情。
江源的后颈滚烫,拖行间半露出一个牙印,印记清晰很深。
上城区的天空湛蓝、刺眼。
江源流下眼泪。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天空,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