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嘉杭刚恢复正常脸色的脸又涨红了,徐之明挑眉看他,易嘉杭觉得面子过不去,低声喝道,“妈,给点面子!徐哥都笑话我了!”
徐之明摇摇头,不疾不徐地解释:“我是看二妈开心才笑的,又不是笑你,羞什么?”
“嘿!”易嘉杭又想问不是笑我,那是笑谁?笑我妈?我还真不信。
他没说,徐之明用眼色告诉他:跟你闹着玩的,别当真。
饭后,徐之明负责刷碗,周野月带着易嘉杭去快递站搞拆迁。
快递站从里到外是两间房,里面那间小一些,外面这家原本有个甜品店,但大家来拿快递,也就跟着的小孩会尝一口甜口,其余的大人连看都不看,进进出出就闻点甜味,甜品店的生意很难做,后面关门后就拱手让给快递站堆放大物件。
周野月网购的东西很好找,一排排一件件摞在墙边,被工作人员码得整整齐齐,和易嘉杭一样高的纸箱多到能把他埋了,易嘉杭扶着纸箱,皱眉道,“我……把它背回去?”
“你可以试试。”周野月双手一拍,歪头笑道,“妈妈看好你哦!”
易嘉杭一趔趄,“妈,这比我都重了!”
周野月指着里面的屋子:“找那边的工作人员,付二十块钱定金,我们租了个推车。”
易嘉杭一激灵,余额见底啊!他唯唯诺诺上前,摊开手,“妈,我没钱了……还剩一点,十七块三毛两分儿。”
周野月:“……”她飞快地舔了下下嘴唇,掏出手机转钱,“给你,给你,都给你。”
转过去两百五,易嘉杭沉默了三秒,双手摆好往后退,“谢谢皇后娘娘!您千岁千岁千千岁,天地同寿!”
“好好的,出什么洋相?”周野月拍了他一巴掌。
周野月电话响了,是上门送家具的,她说,“你们敲门进屋,屋里有孩子,小心着点。里面有个高个儿的男孩,是我儿子,让他替我签收了。”
“得嘞!”送货的挂断电话,周野月拉着推车把,易嘉杭在后面推,两人吭哧过了马路,钻进小区上楼。
在门口和送货的打了个照面,那师傅乐呵呵讲着,“来,我给你一起抬进去。”
易嘉杭摆手:“不用了,这点小事别麻烦你。”
师傅象征性指着楼下:“别介!楼下那一堆都是这家的,他们是雇你来干活的吧?我跟你说,你还年轻,搬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别摔了碰了磕了,东西碎了还好,人要是出事,这都是大份量的,进医院都不一定能抢救回来!”
“哎!您说得对。”易嘉杭和师傅把箱子搬进去,门口的话徐之明听得一字不落,现在环着手臂倚着墙笑。
师傅抬腰擦了把汗,身后已经汗湿一大片,徐之明去周野月买的一大堆东西里面拿了瓶矿泉水,“叔,你拿着。”
师傅不好意思的接过来道了声谢,徐之明坐在瓷砖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才知道他老子就是干这个被砸成了半身不遂,到现在下半身还瘫着,医药费几万几万的出,他再不赚钱,下个月就得被医院赶出来。
聊的差不多,师傅起身拍拍屁股,“我去下面把剩下的给你们搬上来,你在这儿等着就行。”
徐之明应了一声,易嘉杭拽着T恤在水池边拧干水,甩甩了水,易皎宁正拿着飞机和徐之明玩,“徐哥,商量个事。”
“什么事?”徐之明抱起易皎宁,脸颊和他蹭了蹭,“脸蛋儿也软。”
易嘉杭用毛巾擦干汗,冲楼下周野月那边努嘴,“我妈吃不惯这里的饭,我觉得是菜不合口。你帮我去看看这小区哪有露天的土,给我用塑料袋随便铲点回来,就当带着皎宁玩了,我买点菜籽种。”
“成。”徐之明掂了掂易皎宁,“跟哥哥下去玩怎么样?”他想后面看了眼,易南乔正在扯沙发上的包装膜,“南乔呢?就丢下她一个人在家里能行吗?”
易嘉杭抓抓头皮,“我没想着这事。”他到易南乔身边拍了拍,用手指不急不慢地比划着:乔乔,我和妈妈去搬剩下的家具,之明哥哥和皎宁下去找土,你在家可以吗?
易南乔淡淡笑着:放心,我自己可以。如果刚刚的叔叔来,我可以打字给他看。
易嘉杭比了个“OK”的手势,“南乔没问题,我去了。你看着点衣服,别走的时候还是白的回来成泥池了!”
“没那么夸张。”徐之明说。
易嘉杭套上汗湿的T恤就下楼了,师傅还在往楼里搬,楼道口旁边停着几辆自行车,将过道堵得逼仄,易嘉杭颇看不惯,搬着车子让出一辆空道,“叔,你过。搬完我把车子放回去,你别管。”
“小伙儿,这事儿你以后还是少插手,免得人家的车出问题了怪到你头上来,没几个钱也都不便宜啊!”师傅说。
易嘉杭脸阴了一瞬,又即刻转晴,“知道了,谢谢提醒。”后面又补了句,“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