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收起笑意，把一张检验单给张老师看：“上次我出外勤看到她用这个药物治疗一个差点变异的葡萄变异体，这是我后面偷偷拿去化验的结果，我又托人查了她的购买记录，这个药确实是她自己配的。”

张老师倒是没有接化验单，问他：“你到现在还相信变异可治疗？”

温言摇头：“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是变异可治疗是植物可治疗，到目前为止出现异化的植物身上都能找到病变痕迹，我怀疑这种病变是植物变异的原因，解决植物异变之前的病变，说不能就能阻止植物异变。”

从温言说话的时候张老师脸上就已经露出了不赞同，忍着把话听完才反驳：“目前为止都没有确认异变和病变的先后，资源只有那么多，肯定会用到人类身上，而不是浪费在一个猜想上。”

“可是这种药物确实让异变停止了，为我们治疗争取了时间。”

“那可能是异变根本还没有开始。”

“已经发芽了。”

张老师没有反驳，淡淡地说：“那就等着看你的徒弟能有什么新作为吧，假如你们能证明病变发生在异变的前面，我就可以延长植物医学研究的时间。”

温言胜券在握：“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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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拿跟着做任务的同学进入植物园，在植物园门口看到一个路标，路标上面是所有植物的分布图。

当初星际植物园作为全星际最大的植物园，地下储藏室里面保存了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种子，这些种子只抢救过来的一部分，被种在了这里，剩下的还埋在污染区中心。

园内现存植物不超过一千种。

番茄大棚里飘着土壤和化肥的味道，白拿和刘娜换好防护服，跟着工作人员进去。

模拟生态环境，番茄大棚在一片农田里面，入口处放置的有各种工具，拿工具使用需要进行登记。

白拿作为陪同人员没有拿工具的资格，跟着刘娜通过瞳膜检查，同时在大棚四处到处打量。

整个大棚里面只有一株番茄，长十几米，绕着大棚生长，花朵变形，花蕊竟然是往反方向生长的，原本根茎上的绿色绒毛硬化，形成像尖刺一样的东西，要想触碰到花蕊必须绕过那些尖刺。

一旁有架好的梯子，刘娜把梯子平移过来：“找个矮一点的地方比较好弄一点，我上次被扎了一次，手肿了三天，不过今天的刺看起来好像没有上次的长。”

给花授粉是一项技术活，要先用干净的刷子或者毛笔沾取雄蕊上的花粉花粉然后再刷到柱头上，如果还不到雄蕊自主掉粉的时候就得使用振荡器把花粉振下来。

在番茄长硬刺的情况下把振荡器装上去都是难事。

刘娜爬上梯子，让白拿给她递工具：“我觉得这种包裹式的振荡器不合理，要是花朵稍微大一点就包不住了。”

所有植物的花粉都非常珍贵，全包式的振荡器就是不想浪费任何一点花粉，刘娜噤音，专心把振荡器放上去。

她手稍微一抖，泄气道：“这次是番茄开花开得最多的，怎么感觉采集花粉还变难了。”

“这次是花开得最多的一次吗？”

“旁边的观测台上面有历年种植的记录，你可以看一看。”

花开得多证明果子会结得多，在植物世界里这不算什么好事。

白拿仔细地翻开这株番茄的生长记录，心里的疑云逐渐散开。

番茄突然结果较多，可能是得了晚疫病，病症表现在番茄叶片上出现出现针尖大小的黑色圆点，结出来的果实也会长水斑。

剪去不健康的花朵，可以提前预防疾病。

这株番茄显然不正常，不过在原主的记忆中，星际植物学里面没有这一病症。

作为陪同人员白拿没资格写记录，她抬头看向正在和番茄斗智斗勇的刘娜：“娜娜，我能在这个留言板写点东西吗？”

刘娜头也没抬：“能呀，随便一点，就当自己家啊。”

白拿：……

她把基本情况在留言板上写明白，刘娜也已经从梯子上下来。

任务完成，没有再逗留的理由，白拿收拾东西：“回去吗？你回宿舍还是去吃饭。”

刘娜摇头：“我在这里等我导师来批评我。”

“张老师是你老师？”

刘娜点头：“要不然谁会干活多学分少的活啊。”

听起来很有道理，白拿没多说什么，快步离开，边走边在手机上查看下午有什么任务可做——不然她快吃不起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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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张老师来到番茄棚，看见自己傻徒弟正趴在留言板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无声无息地来到刘娜后面，瞥到留言板上面的字。

短短四行字，委婉地表达结果过多可能会造成番茄疾病，又给出了详细的建议，比有些教案上面写得都清楚。

张老师拍了拍徒弟的头，问：“这是那个叫白拿的人写的？”

刘娜点头：“我反正觉得她和传闻不一样。”

张老师用手机拍留言板上的照片：“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我和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