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钻出一张圆圆的脸来:“姐姐,你终于睡醒了?你们人类好爱睡觉!”
“谁让你上来的!”
“你一直不醒,我无聊嘛!你的床又大又软,真舒服,我喜欢!”她邀功似的把尾巴伸到她面前,“没弄脏你的床哦!”
柳白潇快暴走了:“出去!”
红鳕才不听她的,反而在被子里蠕动着,手脚并用往她身上爬:“姐姐,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好甜,好软,昨天……”
“别提昨天!”柳白潇知道她要说什么,连忙打断,“红鳕,我郑重警告你,昨天是因为树种子的药效,不然我不可能让那种事发生!”
红鳕的魔爪停在她结实的腹肌上:“可是姐姐当时明明……”
“说了不准再提了!”
看柳白潇真生气了,红鳕吐了吐舌头,乖乖从她身上下去,把身体朝向另外一侧,出奇老实。
被撩得心惊肉跳的柳白潇终于松了口气。
明知道重伤之下的红鳕不会做任何实质性的行为,她的身体还是产生了奇怪的化学反应,甚至有点舍不得她那只调皮又滚烫的手。
但那又怎样呢?
她,恶魔。
自己,猎人。
也许见面就代表着不幸。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感觉自己平静了些,忽然意识到旁边的红鳕似乎安静的过了头。
这是生气了吗?语气太重了?
她以为像她这样厚脸皮的性格,人生里不会有因为被骂而生气的选项。
她掀开被子:“喂,我要起床了,收拾一下,天黑我们就出发。”
红鳕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
听出她声音不对劲,柳白潇下地绕到床的另一侧,居高临下看她:“你……”
才开个头就说不下去了。
红鳕扁着嘴,琥珀色的眸子盈满泪水,鼻翼翕动,看来是在努力憋住不哭。
柳白潇莫名心虚,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你怎么了?”
她才表现出一点点温柔,红鳕的眼泪立刻决堤:“我,对不起,我好喜欢姐姐,我以为姐姐也喜欢我。”
柳白潇喉咙发干,不自觉就抬起手,可能是想去抚摸她柔软的褐色头发,也可能是想帮她擦擦眼泪。
等等,有50%的可能是演的!
脑子里本能做出这个判断后,她的手在半空停了几秒,又放下了。
但,还有50%呢?
最终,她选择从床头柜上抽出张纸巾:“喏,擦擦!”
“姐姐,那你是喜欢高高瘦瘦的,有着棕色长卷发的,很漂亮的董雁吗?”
柳白潇有点迷糊。
她之前问过董雁是谁,柳白潇解释说:是闺蜜。
她又接着问什么是闺蜜,柳白潇继续解释:闺蜜就是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的人。
她又说不介意跟柳白潇穿一条裤子,她们也可以当闺蜜,柳白潇说:不是一回事,你是恶魔,不会懂的。
那时,叽叽喳喳的红鳕突然消声,柳白潇就愉快地给自己准备晚餐去了。
怎么突然间又提起董雁来了?
她的探究目光太过执着,柳白潇只好说:“我喜欢董雁,但可能跟你想的不是一种喜欢,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我绝不会跟她……”
说到一半,她忽然有点懊恼。
自己在跟一个恶魔解释什么呢?赶紧把她送出城就什么事都没了!
红鳕眼眶发红,眸子亮晶晶的:“不会跟她什么?”
“没什么,快点起来收拾一下,我们得早点出发,虽说有特别通行卡,还是要尽量绕开监控,可能要花不少时间!”
“好……唔——”红鳕这次答应的很痛快,却又猛地把脸埋进被子里。
“怎么了?”
“尾巴,尾巴突然好痛哦!”
演技还是不够精湛,终于被柳白潇抓住了突兀的表演痕迹。
她一把掀开被子:“别装了,起来!”
“没有,没有装!”红鳕梗着脖子昂起头,“都怪你都怪你!人家在A区待的好好的,这一切都是你惹出来的,现在又要赶走受伤的我!坏人!”
“我是坏人?”柳白潇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怪我什么?”
“你咒我来着!你昨天咒我早日被割掉尾巴,现在真的被割掉了,你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