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利刃威胁,红鳕非但没恐惧,反而轻松地往躺椅上仰去。
“唉!死就死吧!死在姐姐手里还能给我个痛快,总比在什么研究所被人一刀一刀割肉强!”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担心真划到她脖子,柳白潇下意识往后稍稍撤手,看了一眼她的尾巴,好奇地问:“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哈?这里是你的地盘,你不知道他们会对恶魔做什么?”
柳白潇摇头。
她跟研究所压根不是一个系统的,董雁也从不跟她提工作上的事,当然,她也没兴趣。
“就是研究啊!”红鳕叹了口气,吊儿郎当地抱怨,“先是拔我尾巴上的鳞片,放进机器里,那个机器就闪啊闪的,他们拔了好多片还不过瘾,干脆把尾巴切掉了,真是的,我花了十几年才长出这么漂亮的尾巴,每天都仔细洗干净的!姐姐,你也喜欢我的尾巴,是不是?”
柳白潇:“……”
这话听着别扭,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造孽啊!当时明明是她特意勾引自己,但也是自己没把持住才发生了后来那些,现在自己纠结又自责,她倒是落落大方!
见她态度松动,红鳕得寸进尺,扭着身体贴上来,她毫不怀疑,要不是她胳膊不方便,现在肯定会抱紧自己大腿不放。
“姐姐——”她撒娇地拉了个长音,“人家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逃的时候胳膊不小心脱臼了,腰也在割尾巴的时候被打伤了,好痛好痛!姐姐,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你有那个能力,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报答?”
“嗯!怎么报答都行,用姐姐你想要的方式。”红鳕故意贴在柳白潇耳边吹气,“任何方式都行。”
柳白潇闻到淡淡的血腥味,烦躁地推开她,鬼使神差地拿出医疗箱:“先包扎伤口。”
“姐姐你会接胳膊吗?能不能先帮我接上?我早都想说了,这样吊着真的好难受,还不如跟尾巴一起被切掉!”
柳白潇无奈地瞪了她一眼,轻轻拿起她的胳膊:“切掉就没了,你当自己是壁虎吗?”
“不是。”红鳕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但我是恶魔……哎哟!”
柳白潇按住她的肩,用非常专业的手法帮她接好了胳膊,闻言冷冷地看着她:“恶魔有什么了不起?你进来城市的时候,没看见城市正中心的熔炉?”
“看见啦,那是什么?”
“专门毁灭恶魔的地方。”柳白潇盯着她无辜的大眼睛,故意阴森森地说,“S级恶魔,先在研究所研究,然后丢进去烧掉,烧的只剩下骸骨,然后……砰!”
红鳕浑身一抖,差点跳起来。
她的反应让柳白潇有种报复的快乐,继续说:“一个巨大的铅块压下来,骨头渣子全都变成灰!”
红鳕猛地抱住她的胳膊,声音发抖:“哇!好可怕!”
柳白潇看着正在自己胸前蹭来蹭去的脑袋瓜儿,脸色由红转绿,突然怀疑:她真的是在害怕吗?
她扶正她的身体,刚要帮她包尾巴上的伤,房子外面突然传来沉重整齐的脚步声。
咚咚咚!
“柳白潇队长,请开门!”
柳白潇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回过头时,刚好捕捉到红鳕眼底有一丝恐惧一闪而过。
她好笑地想:这回应该是真害怕了。
刚才就听到外面有汽车引擎声,来的肯定是警卫队,在城里,恶魔的特殊气息根本瞒不过他们。
这回不保护红鳕也不行了,主动把恶魔交出去是一回事,被人找上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很有窝藏的嫌疑。
况且,她觉得,以红鳕的性格,是真的会把A区的事说出去。
她不慌不忙对外面的人说:“稍等一下。”
家里有个很隐蔽的地下室可以藏人,为了防止红鳕再次在地板上留下血脚印,她干脆连着被弄脏的垫子一起,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哇,姐姐你好有力气!”危急关头,红鳕更加用力拍马屁,声音却小小的,生怕外面听见,“姐姐,你好善良好有担当,你的人缘一定很好吧?你一定有很多朋友,毕竟你这么好,谁能不爱呢?”
虽然努力在做表情管理,柳白潇的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红鳕微微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蒙对了。
她只是在研究所里听到别人提起“柳白潇”这个名字,而她之前在激情时也没忘翻看她的身份牌——柳白潇。
柳白潇把她放进地窖,拉上跟周围融为一体的隐形门,检查了一番后才去开门。
警卫队很大阵仗,居然由一位中校亲自带队,柳白潇从他胸前别着的名牌上看到,他叫Bon。
“你好,Bon中校!”
他不悦地皱着眉:“怎么这么长时间?”
“睡觉。”
Bon中校狐疑地看着她:“你白天刚从城外回来,睡得着?”
柳白潇耸肩:“我还喝了咖啡呢,照样睡的着,天赋异禀,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