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贞搜索到了些许的线索,这群劫匪果然与南面的前朝有关,他也不得不佩服冉黎,当真善于躲藏,查了几日,也无法发现她与这些劫匪往来的实际证据。
前几日许诺冉曦要给冉黎寄过去的书信,自然是没了着落。
要一个极有可能是劫匪头领的人去提防那些劫匪,顾贞想想就可笑。
表妹对政事接触不多,也没有经历过许多复杂的环境,加之在冉黎身边呆了许久,发现不了,也是正常的,就如对他时,也是没有瞧出来他暗暗滋长的不轨心思。
连续几日的昼夜颠倒加之季节的交替,没过多久,顾贞便发了高烧,病倒了。
连续两日高烧不退,顾贞整个人处于昏昏沉沉的,也就是偶尔清醒的时候,暗暗对着手下的人嘱咐一些事项。
冉曦也是预感到了,劫匪早就盯上了他们,很有可能趁着这个机会杀人,虽然顾贞气力不济,自己也是每日着人巡查汇报,却未发现一点可疑的迹象。
莫非只是一个吓唬他们的幌子,真实的目标却是别人?
冉曦愈发不解。
又是一日如往常一样平静地过去,黄昏的时候,冯鸿的夫人王昕来了。
这位夫人冉曦听顾贞提起来过,她与冯鸿十分恩爱,因她出身不好,冯家人极力反对她做冯鸿的妻子,奈何冯鸿执意如此,因此与家中人的关系冷淡了下来,不然以他家族的地位,何至于在卢县被那位县令压制到如此。
不过,冉曦也没见到他有半分后悔与家中人决裂的模样。
随着脚步声近了的,是一阵浓郁的香气,紧接着,一位敷了厚重的粉的二十几岁的女子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女子的容貌甚美,尤其是那一张水润的红唇,一张一合间,似有万种风情。
“李郎君的病情怎么样了?”王昕放下手中提着的几样补品,关切问道。
“有了些好转,只是热还没有退下。”虽说处在一个发热就有可能死人的时代,但是因为冉曦是穿书者,知道顾贞这次一定会平安度过,所以,也并没有焦虑他的病情。
反倒是王昕松了一口气,又仔细打量了冉曦一回,见她形容憔悴:“你这几日忙着处理案子,又要照料李郎君,若是有忙不过来的,可以叫我过来处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那案子实在重要,不好让别人了解得细了,哪怕是冯鸿一家,于是,她断然拒了王昕的好意:“也没有那么忙碌,我夫君这两日生病,我都是让下人过去照料的。”
王昕听了这句话,愣了片刻,瞬间觉得一切明了了起来。
自从冯鸿见了顾贞之后,每日同她提起来最多的便是此人的才能,她也是好奇顾贞的这位未婚妻是如何的模样。
一日站在门后,她细细地将这位小娘子打量了一番,果然惊为天人。
平常多有人夸赞她的容貌,然而比之冉曦,仍是逊色,小娘子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似有一种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和感染。
这二人之间实在是良配,但是两人之间,总似隔着屏障一般。
今日,她总算是明白了,小娘子年纪轻,又太过于羞涩,不主动向未婚夫表露自己的爱意,所以,两人之间的感情就是不能更进一步。
瞧得她都有些着急,劝冉曦道:“我说二娘,照料人是很累的,可以让下人去做,但是你也不要拉不开脸面,每日也去瞧瞧他,端个药,拿点东西什么的,让他看到你的心意。”
王昕滔滔不绝地谈起她的经验之谈,颇有些费尽心力教导晚辈的意思。
自从几日前,顾贞伸手揽住了她,她就是觉得二人关系有些过于近了。
这几日,她就有些刻意避着顾贞,他是一心向着事业的,与他纠缠过多,反倒惹他的厌恶,他只是她的表哥,靠着这层关系能保她家的平安就好。
如今听王昕一说,也是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这般刻意,反倒是令人怀疑了起来,毕竟,她不能忘记二人此时假扮的是未婚夫妻。
顾贞也是一定会理解的。
于是她应下了王昕的话,说是要在一会去看上顾贞一眼。
“这才是嘛。”
见到这一对未婚夫妻因为她的几句话,感情有了进展,她甚感欣慰。
天色已晚,冉曦拿了王昕送的补品,往顾贞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