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卫荷花和舒广全如约来到县城的巷子里把20两银子交给了络腮胡子。
“算你们识相。其实你们儿子不错,告诉他欢迎再来赌坊玩啊。”络腮胡子满脸笑容地拍拍舒广全的肩膀,拿着银子走了。
回家后的舒广全仿佛老了十岁,他看着满脸不在乎的舒有礼似乎妥协了什么,“你要分家是吧,那就分,以后你再闯祸和我们还有老大没有任何关系。”
他怕了,都说越是老实的人发起疯来越可怕,这个二儿子以后还不知道会捅什么篓子。要不是已经和舒乐断亲了再和儿子断亲不好听,他其实更想和舒有礼断亲。
“不过你将来得把这笔给赌坊的银子还我。”舒广全补充了一句。
舒有礼一字一句道:“那就别分家了。反正将来我再去借钱还得指望爹娘。”他又把目光移向苏婉香,“或者我侄子?”
“你!”舒广全气急,却又无可奈何。
“分,必须分!”舒有年在旁喊道。
苏婉香这回没意见了,赶紧分吧,这个小叔子平时不声不响,一闹就闹个大的。
翌日,村长来到舒家,对着舒广全语重心长道:“广全,你想好了?真要分家?”
舒广全看着两个儿子道:“想好了,全家有4亩水田分1亩给老二,8亩旱田分3亩给老二,家里银子不多,再给老二1两银子。这间老屋我们和老大一家住。”
听起来还算公平,村长点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
“我就一个条件,希望村长给做个见证,以后两家各过各的,无事不要互相打扰,有困难自己想办法解决,我老了,没有太多精力了。”舒广全声音低沉。
村长一愣,这听起来不像分家,更像断亲啊。可是看看舒家几人都没有意见,他也没再说什么。
陶清水早就收拾好了包袱,和舒有礼带着田地地契和分得的银子头也不回地出了舒家院门。
当天,村里就有人议论此事。
“听说了没,舒家分家了,舒有礼带着夫郎出去住了,好像暂时住在山脚那个没人住的茅草屋里。”
“这么突然,好端端为何分家了?”
“谁知道呢,舒广全说是孩子大了分开过自在,谁信啊。”
“不过听说财产分的还算公平,那应该没有什么大矛盾。”
茅草屋里,陶清水和舒有礼有些激动,他们没想到事情真的能这么顺利,其实一开始舒广全想让他们净身出户。
但舒有礼威胁道,他此前除了赌博一事一直老实本分,如果分家却不平分家产,特别是田地,村长首先就会质疑,而且村里必定好奇,要不觉得舒有全处事不公,要不就是舒有礼犯了什么大错,搞不好就会打听到他欠过赌坊银子的事。
反正他光脚不怕穿鞋的,就是不知道爹能不能承受得住。
舒广全最是在乎脸面,他恨恨地盯着舒有礼,到底同意了平分家产。
分家这种事也不算太稀罕,村里议论了两天就没人提了。
韩靖川夫夫和陶清水夫夫又在县里碰了面。
陶清水感叹道:“没想到一切都和你们预料的一样,公、舒广全果真宁可平分财产也不愿意把家丑外扬。其实我和夫君一开始都做好被人议论染上赌瘾的心理准备了。”
“呵,他要面子,哪怕你们分家了,也姓舒,村里人万一传这事难保不会牵扯到他。”舒乐冷笑。
韩靖川把18两银子递给陶清水道:“按照之前说好的,扣掉给几位帮忙的兄弟的2两银子,剩下的归你们。”
“能这么快分家成功多亏了你们的帮助,这银子我们不能要。”陶清水不肯收。
“你们现在自己过,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拿着吧。”舒乐劝道。
陶清水想了想,留下8两银子,态度坚决道:“舒家的钱本就应该有乐哥儿你的一份,而且这次你们出了力,剩下10两归你们。”
舒乐无奈,只得同意。
陶清水夫夫先走了,舒乐看着韩靖川调侃道:“不愧是你,这种主意也就你想的出来。”
“谬赞了,要不是有卢掌柜帮忙,也不会这么顺利。”韩靖川嘴上谦虚,表情得意。那几个壮汉是卢掌柜牵线介绍给他的赌坊打手。
“行了吧你,心里不知道怎么美呢。”舒乐好笑道,“水哥儿两口子都是实在人,以后咱们生意做大了要是需要人手可以考虑他们两个。”
韩靖川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过两天要收冬小麦了,等农忙完咱们把凉粉摊子规模再扩一扩吧。”
韩靖川想赶在入冬前给家里重新盖间房子。舒乐没意见,他还想赶快攒够钱开间铺子。
两个人暂定以后一天卖200碗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