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川本是下意识一问,结果就看到云娘和舒乐神情尴尬,舒乐甚至不敢看他。
有情况。
他想了想没再追问:“娘,水缸我都装满了,柴火需要劈吗?”
云娘哪好意思让他一直干活,忙道:“柴火够用,我看时辰差不多了,我先去做午饭。靖川你赶紧歇会儿。”说完觑了眼舒乐快步离开。
韩靖川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句话没说。
喝完又倒了一杯,没看舒乐。
舒乐忍不住投降:“娘问新婚夜怎么样我没好意思说她就误会了是你不行。”一口气说完没停顿。
“咳咳。”韩靖川啪地放下水杯,“你就任由他误会?”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你就回来了啊!”
“那怎么办,你赶紧恢复我名誉。”韩靖川心情不爽,出去干个活就被扣了不行的帽子,哪个男人能忍?
舒乐转转眼珠道:“有些事情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眼看韩靖川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立刻改口,“放心,我这去和娘说。”
韩靖川一个人在堂屋等了半个时辰,云娘和舒乐说说笑笑地端着菜回来了。
舒乐朝韩靖川抬抬下巴,眼神得意。
吃饭时,云娘对韩靖川格外热情,不停地给他夹菜,碗里的小山越堆越高。
“娘,”韩靖川不着痕迹地把碗挪开些,“听舒乐说您烧饼做得不错? ”
云娘以为韩靖川想吃,顺口说道:“娘做别的吃食可能一般,烧饼绝对拿手。你们想吃的话我一会儿做点。”
“我和舒乐后天就要重新出摊卖凉粉了,想增加一种主食搭配,烧饼应该不错,不知您愿不愿意做。就是可能会比较辛苦。”韩靖川温声说道。
“卖我做的烧饼?不行不行,自家人吃吃就算了,卖不出去的。”云娘摇摇头。
“有何不行,县里有卖杂粮饼子的,又贵又不好吃,您做的烧饼比那些强多了。娘,我们算过了,一个烧饼卖4文,能赚一半。”舒乐对云娘的手艺有信心,烧饼要用白面做,口感自然比杂粮饼子强,卖贵些也有人吃。
其实昨天韩靖川说要卖云娘做的烧饼时,舒乐起先不同意,他不想让云娘太辛苦,等他赚大钱了他自会孝敬云娘。
但韩靖川不认同舒乐的想法,云娘也才40多岁,家里的田地早都租出去了,她现在一个人在家除了做家务就是绣帕子,其实对身体和心理不见得好。
有点事忙能让她的生活丰富一些,如果还能通过自己的劳动赚钱,更能让她获得成就感。每天也不用做太多,50个烧饼应该不会太累。
舒乐被说服了。
“娘,50个烧饼我们分您75文,面粉之类的我们来买。”他们没想靠烧饼赚钱,主要是以此充实凉粉摊的售卖品种,顺便还能让云娘挣些银子。
云娘有些心动,又怕自己做不好砸了凉粉摊的牌子。思来想去选了个折中的法子:“不然我先做20个试试吧,正好家里剩的面粉够用。”
舒乐二人自是没意见。
临走时他们和云娘约好后天上午出摊前来取烧饼。
回韩家后天还没黑,韩靖川打算读会儿书。
上个月忙着做生意,他一页书未看,平时记账还能当练字,可书不读就真的会逐渐遗忘。
他将来早晚要科举,如果按照目前的赚钱速度,一年内他有信心让整个韩家富裕起来,那读书科举也不会拖太久。
县试两年一次,要是一切顺利他希望后年的县试再下场试试,越早考中功名日后的路越好走。
而且,前朝时需要连过县试、府试、院试三关才能成为秀才。到了大晟,因为建朝初期连年战乱、民生凋敝,导致人才紧缺,先皇简化科举流程,取消院试,考生通过县试就是童生,通过府试就能成为秀才。因此现在是科举的绝佳机会,万一哪天当今天子又把院试改回来了,那科举难度就更大了。
所以在重新回私塾读书前,他需要坚持自学保持状态。
舒乐有些诧异地看看韩靖川:“你这么刻苦?该不会还要参加科举吧。”
“没错,有基础当然不能浪费。大晟考上秀才就能免了家里的赋税和徭役,还有很多其他特权,我必须考。”韩靖川说这番话时神情坚定。
舒乐若有所思点点头,他只对数字感兴趣,那些四书五经他想想就头大,韩靖川要读书科举,他可以精神上、经济上支持他,其他的就爱莫能助了。
不过,科举可不好考,舒乐好奇韩靖川天天“不务正业”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