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
舒乐穿着那件大红色暗纹嫁衣站在韩靖川面前,双手展开。
韩靖川愣愣地点点头,似乎不知道为什么舒乐会突然穿嫁衣给他看。
舒乐缓步上前,双手握住韩靖川的右手,撒娇道:“好看你怎么不来看我。”
韩靖川感觉右手要烧起来,他勉强找回理智道:“婚前、不能、见面。”
舒乐轻哼一声,把头靠到他胸前:“你可真封建。”
韩靖川大脑烧成了浆糊,说不出话。
舒乐见他没反应,伸手掐了一下他胳膊。
韩靖川“嗷”的一声醒来。
是星哥儿在掐他。
他就说舒乐怎么和中邪了一样。
“二哥,你怎么还不起,不是说好的要和大哥去买牛吗?”星哥儿推推韩靖川。
韩小河站在星哥儿侧后方道:“二弟,再不起就赶不上李老伯家的牛车了。”
韩靖川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已经把村长家的牛车还了。
他顶着一对熊猫眼不情不愿地起床,昨天,哦不对是今天凌晨才睡着,又做了一晚上梦,真想让韩小河自己去县里买牛。
可他还有其他事要办。
来不及吃早饭,韩靖川和韩小河去搭李老伯的牛车,好在赶上了。
到了县城直奔骡马市,那里牛马骡子甚至羊都有卖的,现在有钱了自然一步到位买头牛。
选牛韩靖川就不太懂了,难题交给韩小河,他只负责砍价和掏钱。
见韩小河挑得认真,韩靖川走到另一侧卖马的商贩处聊了起来。
再回去时韩小河已经挑好了一头牛,18两银子。韩靖川大概看了看,装作很懂的样子和牛贩子砍价。
最终16两半成交,省下的钱刚好够买个车厢。
韩小河对这头黄牛十分喜爱,摸了又摸,驾车的时候不让韩靖川驾,生怕他下手没个轻重把牛抽疼了。
农家人都是这样,从小就盼着能有头自家的牛。
离开骡马市,韩靖川说要去东市的一家首饰铺子。
韩小河也没多问,慢悠悠地哄着黄牛往那去。
到了玉珍阁,韩靖川自己走了进去。
“我来取前日定的玉簪。”说着他递上一张字条。
掌柜看了看,让韩靖川稍坐片刻。
不一会儿,掌柜拿来了一根梅花羊脂玉簪。
韩靖川小心拿起端详,簪首梅瓣绽放,整根玉簪在光线下透如凝脂,皎洁温润。细看在梅花瓣上还刻了一个“乐”字。
“客官可还满意?”掌柜捋了捋胡子问道。
“满意。”韩靖川浅笑,付了剩下的3两银子。
银子真是不禁用,分成的130两拿到手还没捂热乎,就花出去了几十两。
赶集那天他离开一品香就来到了这家玉珍阁,一眼挑中了这根玉簪,因为在簪子上刻字需要费一番功夫,所以他先付了7两定金约好今日来取。
大晟男子13岁,女子和哥儿12岁起均要束发,或用簪子或用发带。
他之前瞧见舒乐一直是用一根木簪──或者说木棍更恰当些,早就看着不顺眼了。
终于把事情都办妥。
回到韩家时院子里正在打井。
其他人看到牛车买回来了,也顾不上看打井,瞬间跑过来把牛车围住了。
众人七嘴八舌。
“真没想到咱家还能有自己的牛车。”
“我没做梦吧。”
“阿奶,以后种地就轻松了。”
“瞧瞧这车厢,和县里老爷们坐的似的,我还说你们买个板车就行。”
“哎呀,那将来川小子和乐哥儿天天去县里摆摊,有个车厢遮风避雨的多舒服啊。”
“就是就是。”
韩靖川立在一旁静静听他们讨论,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日子会越来越好。
午后,韩靖川午睡了半个时辰,又爬起来继续干活。
他得抓紧把酒席菜单定下来,父亲还要提前按此备菜。
思忖片刻,他提笔写下六道菜名:红烧猪肘、小鸡炖蘑菇、麻婆豆腐、清炒茭白、凉拌野菜和拍黄瓜。
都不是很复杂的菜,之前他也有炒过,家里人已经学会了。
想菜单没花什么功夫,他干脆把婚书也一起写了。
婚书是要在迎亲当天亲手交给新夫郎家的,等办完婚礼再凭借婚书去村长那里登记,才算是正式成婚。
这一写一直到晚饭时才写好。
还写得面红耳赤。
吃完饭韩靖川在院子里散步消食,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本来一开始只是打算走个形式假成亲,结果他事事亲为,每个环节都想做到最好,生怕有什么遗漏,银子花出去眼睛都不带眨的。
这是对合伙人的态度吗?不像啊。
母胎单身多年的韩靖川隐隐觉得事情开始不受控制。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现在的状态和寝室里的恋爱脑室友很像啊。不妙,他该不会对舒乐……
不应该吧,他们之前可是死对头,没道理穿来大晟不到三个月他就叛变了。虽然他之前已经觉得舒乐人挺好的,但那是基于对合作伙伴的评价,充其量是朋友啊!
停,不要瞎想了,这是婚前焦虑症,假成亲一样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