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侯爷回来了!老夫人让你去前厅叙话。”
傍晚时分,云栀正在房间里修剪花枝,小厮匆匆来报,闻言,她手上剪刀猛地用力,竟生生将一根好好的花枝一刀剪断。
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她急忙调整了一下面色,淡淡应道:
“知道了,你先过去回禀老夫人,就说我随后便到。”
待小厮走远后,云栀秀眉微蹙,轻轻叹了一口气,略带一丝无奈和愁绪,她回到梳妆台前静静坐了一会,才站起身心不甘情不愿往前厅走去。
还没走进前厅,远远便瞧见厅堂内一身姿傲然挺拔的少年。
面容俊美,气质清贵,端坐在下首正与主位上一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人亲切热聊。
云栀提裙迈入厅堂,向老夫人微微福了一礼:“给老夫人请安。”
又转而向旁边的谢宴庭行礼,恭恭敬敬寒暄一声:“小叔回来了。”
谢宴庭目光蜻蜓点水般从她面上一掠而过,水波不兴“嗯”了一声,嘴角却微不可察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云栀自始至终眉眼低垂,未曾与谢宴庭有半分视线碰触。
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听他们母子二人闲话家常,却总感有一道灼热粘腻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让她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过了半刻钟,老夫人拍了拍谢宴庭的手,蔼声道:“你也舟车劳顿一天了,指定累了,先回东苑休息整顿一番,晚饭时候再过来陪娘用膳。”
谢宴庭笑了笑:“还好,不若儿子先去西苑看望一下大哥。”
云栀心里咯噔一下,轻轻抿了抿唇。谢宴庭把目光转向她,温雅和煦道:
“这次从云州剿匪带回来一些名贵药材,已吩咐下人送到西苑,希望能对大哥的身体有些助益。”
“有劳小叔费心了。”
云栀强压下心头的慌乱,镇定道。
随后,谢宴庭与她两人一道往西苑走去,云栀胆战心惊走在前面,谢宴庭双手负后,步履悠闲跟在她身后,烈焰灼灼的视线紧紧追随着她。
眼底情/欲翻涌,离家月余一直禁欲,想念她的身/子想得快要疯魔了。
本以为此次回来能从她眼中看到,哪怕有一丝丝对自己的思恋之情,结果还是如往常一般只有胆怯和疏离。
自己就这般不入她眼吗!难道在她心里,自己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那个身患恶疾,病入膏肓的“丈夫”吗!
越想越恼怒,谢宴庭倏地从后面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将她反转过身推倒在旁边的假山上。
“啊!”突如其来的迅猛力道,让云栀猝不及防惊呼出声。
下一瞬,她就被谢宴庭欺身压上,两指捏住她的下颌,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肆意吮/吸,贪婪而暴戾,极具攻击性。
亲吻力道之大,让云栀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生出。
经验告诉她,谢宴庭现在正处于盛怒之中,但凡她有一丁点抗拒的举动,换来的只会是他更为残虐的“惩罚”,云栀只能顺从地承受他急切的索/取。
过了许久,直到她娇喘吁吁,呼吸不畅,才着急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停下来,谢宴庭这才恋恋不舍移开唇,却仍旧缠绵地搂着她的腰,将她紧紧箍在自己胸口。
面容冷峻,双目如隼盯着她:
“我从来没有喊过你嫂嫂,你倒是一口一个小叔唤得殷勤。怎么?背德偷情让你觉得很刺激是嘛?”
云栀不禁在心里腹诽:那你呢?表面上一口一个大哥恭敬唤着,背地里还不是在欺负自己名义上的嫂嫂。
谢宴庭忽而俯下面孔,含住她精致小巧发烫的耳垂,眸色沉郁:“这一个月躺在床上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极具魅惑,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撩得人心里酥酥麻麻的。
望着他幽深如潭、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眸,云栀干干咽了一口唾沫,脸色愈发红润滚烫了起来,慌乱地别过脸去。
没有答话,
意思却是显而易见了。
谢宴庭低低一笑,湿热绵密的吻从她唇上一路蔓延至耳垂和脖颈,两人厮/磨了好一会儿,她身上衣物被猛地扯开……
“不要在这儿……会被人瞧见……我们回房里去……”云栀声音绵软娇、媚,柔若无骨的双手攀上他的肩头。
“好。”谢宴庭将她打横抱起,避开府里的一些丫鬟仆人,大步流星往她房间方向走去。
这个房间是九个月前云栀和他大哥谢文宇成婚时的婚房。
说是婚房,其实谢文宇连进都没进来过一次,一直待在西苑其他房间内修养。
谢文宇并非老夫人亲生,乃是老侯爷在外面养的外室所生。
出生时就胎里带疾,气血不足,后来才在老夫人同意下接回候府将养的。
七年前老侯爷去世后,谢宴庭作为唯一的嫡子,又有功勋在身承袭了爵位。
老夫人待谢文宇并不薄,这些年也是一直在四处给他寻医问药,均未有太大起色。
九个月前谢文宇病情加重,有算命先生在老夫人跟前进言,说是冲喜为他办理一场亲事,希望可以通过这种方式驱散病邪,带来好运。
合过八字之后,就锁定了云栀这个冤大头。极致的美貌对于穷人而言,极有可能会成为一个人命运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