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自己也尝了一口，咸淡适中，野菜不同于刚才，已经被煮得软烂适口，这种野菜自带鲜味，加上堪比肉类的蘑菇，让汤香气扑鼻，一口下去热乎乎的，非常暖胃。

小蛇喝了一口，直摇尾巴，“予宝，你好厉害，你教我，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嗯？”陆予捏他鼻子，“是给我做还是自己想喝啊？”

“给你做。”小蛇金色瞳孔十分坚定。

“哦。”陆予被他逗笑了，叉了个荷包蛋给他，“这个也好吃。”

小蛇一边嚼，一边睁大眼睛点头。

喝了汤，也弄了点烤肉配着，还做了点野菜卷烤肉，陆予吃得很舒服，拉着小蛇到处走走停停消食。

蛇族居住的地方基本是一片大平地，三三两两的坐落这一些木屋，地上是嫩绿的草地，却并不杂草丛生，就像被修剪整齐的足球场一样。

各个木屋的风格都很明显。有的木屋前长满了野花，比如奥斐利亚的，还有的有一个鸟架，比如奥斐娜拉的。奥斐厄尔的屋子前干干净净的，陆予来了后，奥斐厄尔在木门上刻上了一个歪歪斜斜的小火柴人，和一条缠在身上的巨大的蛇。

陆予摸了摸凹陷的痕迹，违心道，“不错，好看。”

小蛇还试图在门前扎一个稻草人，被陆予生拉硬拽阻止了。

“我觉得，大家应该都知道你家有个人类了。”陆予哄他，挠他的手心，“不用这样显示。”

小蛇可惜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又看看那个在奥斐娜拉门前巨大的鸟架，“要不我放个……躺椅？”

“下次，下次玩。”陆予把他拽走了。

晚上，一人一蛇躺在窝里，陆予借着月光仔细看他肩上的牙印。

金色越来越明显了，从皮肤里隐隐透出光芒，陆予摸了摸。

“我牙还挺整齐的。”陆予评价。

他们没盖被子，小蛇拉起陆予上衣，微微凹陷的侧腰上面扣着很明显带着小蛇两颗尖利的牙印，宽大的手掌抚过，微凉，陆予有些痒，战栗之意，拉住他的手腕。

“等牙印完全显现后，就证明我们的血契结成了。”小蛇在他耳边，呼吸扫过他的头发。

“嗯。”陆予想起了什么，闭眼，又睁眼。

“予宝，”小蛇撑起了一点身体，抚着他的脸颊，“我能感觉到这几天你有些难过。为什么？”

陆予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只想让你知道，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小蛇细碎的吻落在他脸上。

陆予闭了闭眼。

“虽然你经常叫我小人类，幼崽……但实际上，我已经不小了。”他说得有些艰难，这个话题他一直不想打开，“我已经27了，而且快到我的生日了。我的青春……甚至我的生命，对你来说，会飞快地过去，我们又结了血契，到时候，你怎么办？”

陆予觉得自己非常自私。

如果他真的怕耽误小蛇，就根本不应该和他结血契。自己半推半就，甚至主动地促成了这件事，事后又因此烦恼，错过了他们应该享受的快乐时光。

小蛇只觉得心都软成一坨了，他反反复复地抚着他的脸颊，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他的脸上，“可是你就是幼崽呀！怪我，没和你说清楚。”

“你喝了家族圣水，又结了血契，寿命会慢慢延长，你会像我们一样，外表会停留在一个年龄段，最后自然老去。”

小小的人类怎么能装下这么大的心事？

还瞒得这么好……

奥斐厄尔一想到陆予这些天都在心里憋着这件事，不敢和他提，自己默默消化，想象两人会很快分开的场景，他就心疼得不行。

“对不起，予宝。”小蛇亲了他一下。

陆予：“.……”

我艹。

虽然得知这个消息很开心。

但是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之前不说！

害得他白白担心了这么久。

“气死了。”

他抓起小蛇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小蛇不敢挣扎，任他咬，松口时一看，红红的一圈。

陆予转身，背对小蛇，“睡觉！”

他闭着眼睛，感到身后传来细碎的动静。小蛇期期艾艾地凑过来，慢慢揽住他的身子，把他圈到自己的怀里。

熟悉的安抚素的味道慢慢散开。

陆予微微勾起唇角。

月光盛在他的眼中，像是真正的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