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年俊美的脸上是微微的笑,看着燕云雀的眼神缱绻暧昧。
他那句话所有人都听到了,包括燕云雀。
李洛生的表情有些古怪,楚承年好像没发现,他竟然拿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云雀和祝怜玉比?
如果是以前的楚承年,根本就不会有这种想法。
他以前压根没把祝怜玉当成一个人,更别说拿他和云雀比这种招笑的事了。
燕云雀好像没听到楚承年的话一样,柔美的脸上带着微弱的苍白,他身后跟着燕云杨。
身为哥哥,燕云雀年纪更大一点,但也才将将二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兄弟俩长得很像,但燕云雀就是要更漂亮一点,气质也更温柔,没有弟弟那么活泼。
他一回来,身上闪耀的光芒就掩盖了燕云杨的存在。
所有人都围着哥哥团团转,气得燕云杨直咬牙。
恨当时那辆撞他哥哥的车怎么不再撞得准一点,直接奔着那张脸上去,碾得稀巴烂才好。
“承年,我听说你订婚了?那你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再陪我们一起鬼混了。”
燕云雀坐在他旁边,声音很柔和,样子也比年幼时的模样更好看了。
久违地重逢,楚承年以为自己会很高兴很激动,但是心里却意外地很平静。
“还是陪你玩更重要。”
昏暗的灯光下,楚承年已经成熟的面庞和飘忽的眼神,被这双深邃眼眸看着的人,很难不脸红心跳。
他比燕云雀记忆中的样子多了几分男人的韵味。
楚承年伸手捻起他搭在肩上的发尾,忽然道:“你剪头发了?”
他印象中燕云雀的头发要更长,长到及腰的地方,发色也更黑,而不是这样的深棕色。
“没有,我一直都是这个长度。”
所以不是燕云雀的发型变了,是他楚承年记错了。
拥有一头漂亮乌黑长发的人,不是他燕云雀。
而是祝怜玉,那个卑鄙的男人混淆了他的记忆,让他即使在燕云雀身边,一看到那头相像的长发,也只会想到祝怜玉。
楚承年忽然感觉很烦躁,一想到那个男人现在肯定已经舒服地躺在床上睡大觉,就更烦了。
*
陆子枫睡得好好的,忽然被管家叫醒。
“先生的电话。”
他迷迷糊糊,没听清管家的话,眼睛都没睁开就被塞进来一个电话。
“谁呀?”
电话那头是楚承年低沉的声音,“睡得爽吗?”
“本来是挺爽的,一听到你的声音就不爽了。”陆子枫有点起床气,脑子也晕晕乎乎的,一时没管住嘴。
“扰人清梦会阳痿的,不知道吗?”
楚承年愣了一下,随即暴怒,“祝怜玉!”
陆子枫迷糊的脑子蹭得一下,立马清醒了。
“承年,是你啊?刚刚是我在梦游,那不是我说的,是我的另一个人格!”
楚承年语气冷得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那你以后最好管好你的另一个人格,否则我想楚临司不介意你的人格先下去陪他。”
陆子枫抱着自己即将陨落的人格瑟瑟发抖,“没问题,我会转告他的。”
电话那头不在说话了,陆子枫以为他忘了挂断,小声问道:“承年?”
他只能听到楚承年微弱的呼吸声,好半晌他才恶声恶气道:“我今晚不回去了。”
“哦,我知道啊。”陆子枫迟钝地没有感受出来他的意思。
“不用再打电话问我回不回去了,很吵。”
“哦,我不会再打给你了。”
陆子枫本来就不关心他啥时候回来,楚承年就是一夜暴毙他也只会在他坟头放烟花。
楚承年听到他的话,啪地一下把电话挂断了。
陆子枫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告别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听到电话里传出嘟嘟嘟的声音。
他也没在意,把电话还给管家,一拉被子舒舒服服地继续睡觉。
另一边楚承年那些好哥们,才看到他一脸烦躁地拿着电话出去,没过多久就怒气冲冲地回来了。
李洛生和他关系最好,没那么多顾忌,被推着过来问。
“承年,有不长眼的人惹你了?”
楚承年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的火。
“一天天就只会惹我生气。”他咬牙切齿。
“那位又打电话催你回家了?”李洛生诧异道,“他是不是知道你和云雀在这里,着急了?”
楚承年揉了揉因醉酒而发痛的额头,要真是他说的那样就好了,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知道自己未婚夫三更半夜不回家,身边还有别的男人,就一点都不吃醋,不查岗,也不催他回家。
但这种跌面儿的话肯定是不能在自己兄弟面前说的,楚承年漫不经心地喝了口酒。
“是啊,最近太惯着他了,让他认不清自己的地位。”
燕云杨笑得灿烂,“说起来,他和我哥也算是熟人,既然好久没见,不如有空约出来一起玩?”
燕云雀也没有反驳。
“承年,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见见你的未婚夫?”
这其中包含着什么意思,众人都清楚。仇人见面,当然不会一起喝茶聊天。
楚承年答应了,那就是任由燕云雀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