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第一次不是我叫的你。】
双方都不再说话了,罗佳说了一会儿话后似乎又有些虚弱,再次沉沉睡去。
……陀氏,我对不起您。K忍不住想,但我演爽了。
这时候,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终于传来。“当啷”,一卷吊瓶针被砸在了托盘上。
太宰治看了看脸色苍白的伊凡,又看了看一语不发的森鸥外:“哎?我错过什么重要的事了吗?”
“没有哦。”森鸥外一边将针插进吊瓶,一边回答。
待病人成功挂上葡萄糖,伊凡将医生叫到一边,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让您见笑。但我现在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伊凡先生。”
“……您是否能在我去工作的时候,暂时托管一下罗佳?只是让他按时吃饭、不要乱跑,其他随您处置。我下班后他自己会回来。”
森鸥外的反应十分标准:“非常抱歉,我的能力与精力都十分有限,恐怕无法很好地完成您的要求。而且——”兼职情报工作,时常会碰上大麻烦。
“我会付钱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
“只要您让他按时用餐就好,其他也不用管,让他随便跑;要是您愿意,也可以差遣他做助手,不用担心麻烦。”伊凡看了一眼太宰治,“可以像对待那位小先生一样对待他。”
医生谨慎地说:“恐怕您的……同学,并不会乐意您这么做。”
“我不在乎。我只是不想让他死在我家里。”伊凡不知想到什么,居然笑了一下,“不用担心,他虽然自尊心强,但不会对着一般人发泄,宁可自己忍着。”
森鸥外似乎还想开口,却被一旁窜出的栗发少年打断了:“我想森先生绝——对——不会拒绝这样合理的请求的!而且,伊凡先生和这位先生都是有趣的好人,对吧?”
森鸥外被少年的手肘用力捅了一下,很无奈地叹气:“真是不让人省心……当然,没有问题,伊凡先生。您也不用提钱的事了,照顾病人是身为医生的责任。”
伊凡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几秒钟后,他深灰色的眸子里突然闪过异样的光华,露出一个诡秘的微笑,看上去不太像人:
“我明白了,感谢您的慷慨。如果森医生有别的什么事需要帮忙,请不要羞于向我们求助……当然,关键在您。”
伊凡留下几张大钞和一张印着号码的名片,走了。
还剩一个仍在挂葡萄糖的病人,和两个终于松了口气的原住民。
“哎呀,搞的我紧张得不行呢。”少年三步两步扑向沙发,“果然跟森先生说得一样吓人。不过,他和他写的东西都超——有趣的。”
森鸥外和煦地笑了笑:“好了,那段话你录下来没有?”
太宰治从口袋里掏出发红光的手机,朝他晃了晃:“当然咯,全程都在录音呢!我现在就要知道他们到底说的什么!”
他们截取了俄语的一段,用翻译器将每一段都翻译出来,两颗脑袋凑在一起。
“……哇哦。”
看完后,少年忍不住发出这样一声感叹:“果然,复杂关系和精彩故事是人类的最爱!”
虽然这么说着,他的脸色却骤然冷下来,深渊一样的内心涌现出嘲讽:这种扭曲又可笑的情感……竟然出现在人前,真是有恃无恐呢。
只不过,一次录音便获取了如此少见的情报,有这么简单么?
不过,好在他还留了一手。
“的确是复杂的关系,但这是可以利用的。不过,现在的重点是,他们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森鸥外的眼中充满算计。
太宰治佯装着打了声哈欠:“您不会觉得,最近港口黑手党内著名的失踪事件和那些莫名消失的通缉犯,跟他们有关系吧?”
“谁知道呢?港口黑手党还在追杀那个幽灵一样的搅局者;而那个伊凡·卡拉马佐夫似乎对我十分了解,也是相当可怕的能耐,但若是能为我所用……”
少年的表情似笑非笑:“森先生要小心哦!一不注意,您可就变成他们手下的碎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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