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槐刚奇怪这药材怎么只能给他吃,转念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顿时脸上有些发烫,收下药材叫丫鬟回去了。
而后她洗了身子,换了件舒适的薄衫靠在塌上。
翻了会儿账簿,才想起让人去温府传话,不管怎么说二姐夫的事应是解决了,她也能暂且清静一段时间。
这般想着,又吩咐红鸢:“去把方才母亲送来的药煎了吧。”
红鸢迟疑一瞬,问:“那您每日吃的药还煎吗?”
“一并做了。”温幼槐翻过一页,“再去瞧瞧平安回来了没,把他叫来。”
平安是宋翰之身边的贴身小厮,平日这个时辰早该回来了才是。
红鸢出去后却没找到平安,倒是宋翰之跟前的另一个小厮进来回话。
“爷说今日晚些回来,部衙里同僚小聚,大人们开了酒,他一时走不开。”
酒?今日怎么人人都这么怪异?
宋翰之从来滴酒不沾,也唯有在祭祀抑或是年节时不得已才在长辈跟前喝一盏,今儿怎么还去酒局了?再者说他一向不喜欢参与同僚间的这类小聚啊......
红鸢屏退了小厮,这会儿药也好了,又将药汤暂时放在外间。
温幼槐倚在塌上看着她忙,一时不觉出了神。
今日婆母特地送了药来,她原想着趁这机会再和宋翰之试试,说不准就能成呢?
她也是自从和那铁匠共度一夜后,才知原来正经的同|房是什么样的,心里也明白怀不上身子约莫就是宋翰之的问题,只是今日好不容易有了这机会,他偏出去喝酒了。
温幼槐情绪有些低落,不愿再等下去,合起账簿起身往房里走去。
然而前脚刚踏进里间,宋翰之后脚便回来了——像是大醉了一场似的,身上衣衫不整,由两个小厮扶着摇摇晃晃进来了。
温幼槐心里顿时生出厌烦,平日润玉一般的人物,怎么喝了酒这样邋遢?
她略有不耐叫了几个丫鬟进来收拾,自己则进床帐躺下了,总归眼不见心不烦。
没一会儿外面没动静了,像是人在外面睡着了,温幼槐索性双眼一闭,打算睡去了。
下一刻,床帐却被掀开,一股冲鼻的酒气朝她压了过来——
“呜......”温幼槐皱着眉头,想把身上这人推开,这人却不解其意,手已经从裙下探了进去。
“阿槐......”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宋翰之今日的动作却不如平日那般柔和,似乎想完全将主动权掌控在自己手里,这让她想到驿店外的那一夜,心中不由微颤,生出一阵奇异的满足。
长久以来,温幼槐并没在和宋翰之的床笫之事上有过这种感觉,他疯狂吮她的唇,却似乎在她的心上不停碾|弄,激荡出了她的一层层欲|念。
温幼槐不禁嘤咛一声,双腿盘住他送了上去,爽快的感觉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一转头,宋翰之已经呼呼大睡,头上冒了一层汗。
温幼槐一瞬间意趣全消,胸口的温度即刻褪去了。
她呆呆地平躺着,看着头顶的四角承尘,不由的就想起了那铁匠。
他虽强悍,却十分照顾她的感受,每一次都将她弄得瘫软才开始,这样的事宋翰之怎么不会?
不过想来也是,宋翰之是正经人家的公子,怎么会知道这些隐晦之事?
温幼槐心里这样想,看到宋翰之沉睡的样子,却仍是止不住地失望,一脚踢开他,往床榻深处睡去了。
次日晨起后,宋翰之和她一再道歉,温幼槐才知道昨日是怎么回事。
“周大人的侄子升了主事?那他答应你的话不算数么?”温幼槐诧异极了。
宋翰之有些颓丧,坐在梨木圆桌前吃粥,他摇了摇头,“原本大人也没有明说,是我会错意罢了。”
温幼槐还想继续问,但见宋翰之似乎不想再提,便没再问,探身给他布菜。
宋翰之昨日显然是动了怒的,想来应是觉得自己被戏耍了,但这种事无凭无据,他又能怎么办?大醉一场怕也是因为这个。
温幼槐不禁替他惋惜,夫君为人清正,自打在户部以来从没懈怠过,案牍账簿上一向是做的极好,否则河南赈灾一事也不会调派他过去。
可是官场人情世故哪里那么简单?
他不甘于依靠婆母的势力走捷径,如今却得受这般磋磨......
“不妨今日在家歇上一日,那劳什子官少做一日也不怕什么。”温幼槐劝慰他。
宋翰之握着勺柄一笑,“娘子如今说话也跟着红鸢那丫头学坏了......无妨的,娘子不要担心,我去去就回,说不准今日衙上没什么事情。再者说了,哪能无缘无故就告假呢?”
温幼槐便不好说什么了,只得点了点头。
二人用过餐食,温幼槐将先前接的抄书活计拿出来写,中途却突然想起一桩事——
何府三少夫人的事,她还没和宋翰之提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