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赵启是静山派叛徒叶枫假扮的事,也在不久前得到了证实。
徐盈有些意外,“他比我还沉不住气。”
徐盈自认在追查道士这件事上冲动,梦中受人摆布两次,她就回击两次,算她睚眦必报。
可赵恒宇隐忍多年,蛰伏已久。
从京城借扶灵还乡带道士对付她,写信告知他是为花清词而来,今日抵达凤曲城暗害陈安嫁祸花家,晚上就对叶枫下手!
这速度不比徐盈慢!
只是叶枫毕竟是静山派弟子,赵恒宇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怎么得手的?
摩诃门的人在赵家,赵恒宇有碧茴草。
所以,叶枫中了碧茴草之毒?
他没有柳江白那般有师父和掌门渡去的深厚内力,是如何抵消毒性发作,正常行动的?
“爹今夜不去赵家看看么?”徐盈道,“我想去看看。”
去查证叶枫的尸体。
徐信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便点头,“就是等你这句话。”
“穿风刃”消息快,但赵家的消息还没公布,再坐会儿也无妨。
“怎么没看见大哥?”徐盈算算时间,已经大半天没见徐知文人影了。
他之前出门会说一声,是否回来用饭也会派人回来禀报。
“说是赵家游园有些不对劲,他亲自去看了。”徐信说,“带的人身手都还不错,你放心。”
徐盈哦了声,没再说话。
徐知文向来有分寸,这一点她是放心的。
徐信见她不说话,也只好陪着她修闭口禅。
徐盈摩挲着手上缠着的一截白布。
她右手受伤和派人抓住道士的事,徐盈略提过,但没深说,徐信盯着她出神的模样,与十几年前那个人几乎重叠。
“爹,碧茴草的解药,大夫们怎么说?”
徐盈的声音将徐信的思维拉了回来,他喝了口茶,才把严大夫的话转述。
“他们的医术我自信得过,不会像静山派那样了。只是要彻底根治,还是要从根上断!”
比如将碧茴草烧干净。
此物太过伤人,医用之处也有替代,害人之处却无他物可极。
徐盈慢慢听着,点点头,“那就断,今晚就断。”
徐信也跟着点头,突然反应过来她说的时间,惊得呛了嗓子,“今晚?”
徐盈再次点头:“今晚!”
赵恒宇手段快,就是想打个措手不及,徐盈也一样,她本就是不愿意等的人。
现如今受碧茴草伤害最大的,莫过于在存于世的静山派弟子,他们都无法摆脱碧茴草的侵害,大夫们也说治起来费时间。
若任凭碧茴草流入民间,李氏又反应慢,不消半年,西厥就能轻易入主胥国都城!
想到此处,徐盈不禁感叹,李氏老盯着她有什么用!
“阿盈啊,物证还没找到呢!”徐信提醒道,“今晚即便有府衙搜出他与摩诃门交易的账本,来往信件,可碧茴草……”
“碧茴草找到了啊。”徐盈有些疑惑,“大哥不是去了赵家游园看了吗?”
“看是看了,线人也确认东西就在你画的那几处地方,只是游园内还未找到确切的——”
徐信忽然停顿,随即反应过来徐盈的意思,“我去安排。”
徐盈起身送行,再一抬眼,严大夫们终于行完针,领着其他大夫正从走廊回小院休整,队伍后面的柳江白也终于神清气爽地走了过来。
“怎么了?”
徐盈实话实说:“叶枫死了,赵恒宇做的。”
柳江白脸上的笑立刻凝固,“他打得过叶枫?”
徐盈慢慢道:“所以,今晚你要跟我们一起去赵家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于赵恒宇之手。”
徐盈将她疑惑之处分析给柳江白听,柳江白认同道:“静山派弟子武功都不弱,他当年还能逃出摩诃门的追杀,自是有武功和手段在身,就算赵恒宇取得他的信任,他也不该这般轻易就着了赵恒宇的道!”
他说完,没听见徐盈接话,见她略迟钝地点了下头,柳江白便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
“生病了?”
徐盈初次对战道士,没什么经验,几乎是逮着机会在梦境里步步紧逼。高度紧绷过后,她连柳江白这小小偷袭都没反应过来,只恹恹地坐下,口是心非地回答:“没有。”
“眼下泛青了还嘴硬!”柳江白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拔出瓶塞凑到徐盈口鼻间,“闻闻会精神些。”
徐盈还真闻了几下,脑袋果真清爽了不少。
“给你了。”柳江白把东西放她手心,“你有事瞒着我,你不说,我不问,但是师兄我,只有这个帮得上了。”
徐盈看了看手里的小黑瓶,又看向柳江白,“你做的?”
味道不像严大夫他们的药那般浓烈。
柳江白还未答话,徐盈便很自然地说:“还有没有?我最近用到的可能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