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婳反驳:“我不小了,马上就要嫁人了。”
说起嫁人,她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垂头丧气地道:“怎么办啊阿月,明天,明天我们就要入宫了!我,我就要嫁人了……”
江婳一头栽倒在床上,瘫成了个大字:“我不想嫁人,不想嫁人!不想嫁人,呜呜呜……”
“我一点儿也不想嫁人,那个皇帝叫什么来着?闻熙对吧……我都不认识他,听说,他比我还小一岁呢……”
“他比我还小,竟然也要成亲了。母妃说过,皇帝可是要开枝散叶的,他知不知道怎么开枝散叶啊……”
江婳嘴里叽里咕噜的,蹦出一连串让人捧腹的话来。秦淮月被她逗得掌不住笑,弯着腰笑软了身子。
江婳眼睛狠狠一瞪:“笑什么!!”
秦淮月干脆伏在江婳的榻边,埋下头来,哧哧地偷笑。
江婳气得要上去挠她胳肢窝:“你不许笑,不许笑!”
秦淮月笑着求饶:“奴婢不笑、不笑……哈哈哈哈哈哈……”
江婳翻了个白眼,索性不理她了。
秦淮月笑够了,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开枝散叶这件事,好像不是皇帝做的,是由皇后来做的啊!
秦淮月噌地起身,快步往窗边的雕花案走去,在她随身背着的口袋里掏来掏去,掏出了一本小册子,递到江婳手上。
薄薄的一本羊皮册子,上书四个大字:“风月宝鉴”。
江婳疑惑地接过,“这是什么?”
“这就是教殿下怎么开枝散叶的书。”秦淮月神情严肃。
江婳皱起眉梢,随手翻开一页。
书上,两个小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叠在一起,好像在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
江婳的脸噌地一下烧了起来。
她瞪圆了眼,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阿、阿月,你学坏了!!”
秦淮月循循善诱,“这不叫学坏,这叫敦伦。夫妻敦伦,乃是天经地义。”
江婳神色惊恐,连连退后。秦淮月却不依不饶,举着那本小册子往她面上怼。
眼看那图上交叠的两个人在她面前越变越大,可怜的小公主嘴唇不住地哆嗦,窘迫得都要晕过去了。
“你,你你把它拿开……”
秦淮月道:“殿下,明天你就要入宫了,过几日可就要成亲了。你就算现在不学,过几日也是要学的。”
她把那本书翻到第一页,重新递到江婳手里:“书读百遍,其意自现。殿下,快看吧。”
意思就是,你逃不掉了,还是老老实实看书吧。
江婳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表情精彩极了。
给自己做了好半天的思想工作,她才冷战战地接过了那本册子。
秦淮月站在一边,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江婳莫名觉得有些羞耻,“阿月,你,你背过去,不许看!”
秦淮月笑嘻嘻的,“奴婢十四岁就嫁人啦,不仅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
江婳瞪大了眼睛,“啊?那,那——”
她做贼心虚地往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听壁角的,才凑到秦淮月耳边,小声道:“那你跟晏公子,是怎么开枝散叶的?”
江婳这么一问,秦淮月的脸也红了。
这死脑筋的小公主!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秦淮月支吾道:
“殿下,开枝散叶这个词,不是谁都可以用的……”
江婳一脸认真地望着她,仿佛是在问一个再严肃不过的问题,“那你们是怎么,呃,就是敦伦,阿月,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秦淮月额角的青筋跳得厉害,不禁感到一阵头疼,含糊道:“开枝散叶嘛,一开始是有些难受的,不过后来,就会舒服啦……”
江婳哦了一声,又接着道:“怎么个难受法?”她竟准备去掏笔墨,兴致勃勃地说:“阿月,我要不要做点记录,提前练习一下?万一到时候怯场……”
“不、不用……反正,殿下你马上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秦淮月汗颜。
“再说了,就算你不会,你的皇帝夫君他肯定会。”她信誓旦旦。
有句话说得好,实践出真知嘛。
秦淮月不知道,这比江婳还小的北雍皇帝行不行。
反正当年在金陵,晏澄洲可是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