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晞，天剑宗的晨练场上已剑光缭绕。苏扶楹抱着木剑躲在最后排，猫耳被晨风吹得微微发颤。昨夜血月引发的妖力波动让她浑身乏力，连最简单的起手式都使得歪歪扭扭。

"苏师妹，你的手腕要再抬高三分。"

一柄竹剑突然从侧面轻轻托住她的手腕。苏扶楹转头，看见个眉眼清秀的少年正冲她笑。他腰间玉牌刻着"药堂·周予安"，袖口还沾着新鲜药草碎屑。

"我是新入门的药修。"少年声音清朗，"见师妹气色不佳，可是昨夜没休息好？"说着从袖中取出个香囊，"这里面有安神的——"

"砰！"

香囊突然炸成一团青烟。场边古松上的一片积雪簌簌落下，正好砸在周予安脚边。众人抬头，只见执剑长老江柚白不知何时立在松枝顶端，衣袂翻飞如谪仙临世。

"晨练时分，聒噪什么？"他声音不重，却让全场弟子瞬间噤声。目光扫过周予安时，少年手中的竹剑突然结了一层薄冰。

苏扶楹的尾巴不自觉地缠上自己脚踝。她分明看见师尊广袖下的指尖微微一动——那是他施展寒冰诀的前兆。

——

午后的丹房氤氲着药香。苏扶楹正对着药典打瞌睡，忽然被窗棂的轻叩声惊醒。周予安趴在窗外，手里晃着个草编的蝴蝶："师妹要不要去看后山的流萤？听说今夜——"

"她没空。"

江柚白的声音从药柜后传来。他缓步走到窗前，修长手指按在窗框上，整个窗棂瞬间覆满冰晶。"周师侄。"他唇角微扬，"《百草纲目》抄完了？"

周予安脸色煞白地跑了。苏扶楹正想说话，却见师尊转身时，袖中飘落一张纸笺。她偷偷捡起，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周予安近日的行踪记录，最后一行朱笔批注：「戌时三刻，藏经阁后欲赠流萤簪——痴心妄想。」

"楹儿。"江柚白突然回头，吓得她慌忙把纸笺塞进袖中，"今日的药浴，为师亲自调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