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色里氤氲弥漫。
空气承受着来自一只狐狸的摩挲,持续升温,直至燃烧殆尽。
颜花朝俯身亲了一下银月白,轻声说:“你这样,很容易招惹来我的杂念。”
“怎么会是我招惹来的……”银月白换了口新鲜的空气,眸中泛起涟漪,似春风掠过荡漾的湖面,“师姐,你这是颠倒黑白。”
“颠倒又如何,”颜花朝抱着她说,“我可没说错,就是你勾引的我……嘶。”
颜花朝紧急停下来,倒抽了一口气。
这是压到了还未散开淤青的外伤。
银月白轻松挣开了怀抱,坐起身,手上没什么力气地扯了一下她身上将要掉落的伤膏,“师姐,你看,这就是乱说话的后果。”
“嘶……”颜花朝又抽了声,干脆握着银月白的手,两手并用,一起把药膏撕了下来,“分明是你伤害我。”
银月白歪了歪脑袋,整个人软趴趴地靠着沙发,懒懒地说:“我记得,原先上学的时候,是你先跟我说,对我一见钟情的。”
“嗯,是我先说的,”颜花朝坦然应道,“但不代表是我先动的心思啊,谁知道你这幅皮囊底下生长着什么样的——‘贼心烂肺’。”
她说着,伸手在银月白锁骨下方戳了一下,指尖压进雪白的皮肤里,感受着血液流淌而过的温度。
银月白垂着眼睫,眼睁睁看着渐渐泛起薄红的一块,极富技巧地一压嗓子,婉转道:“师姐,你自己痛了,我也要跟着痛是吗?”
“当然。”颜花朝点了点头,目光钉在银月白身上久久不散,眼眸流转间,又起了坏心思。指尖已经撤离了泛红的皮肤,转移到别处,继续作乱,把室内搅成了一锅只有两味佐料的黏糊糊的粥。
她凑上去轻轻一吻——这动作完全是用来转移注意力的,她的手悄没生息地剥离了银月白的最后一件衣服。
银月白撇过脸,似乎是有意躲闪,身体却听话地一动不动,任由颜花朝掌握着自己。
她正打算恢复原本的姿势再次躺倒下去,也不知道颜花朝怎么想的,陡然不确定地问:“当初是我对你一见钟情的吗?”
银月白被轻一下、重一下地揉捏着,大半的声音都淹没在嗓子里,好不容易才能开口说:“是啊……师姐,你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颜花朝说,“话说起来,我们当初是怎么分手的?”
银月白骤然噤声,连呼吸声都平淡了些许,然而没得到答案的人不乐意了,下手越发重,逼得人难耐地一喘息,咬着后槽牙启唇:“师姐,是你劈腿了。”
颜花朝闻言,动作一顿,晾了半晌才心安理得地继续,说话的语气明显沉闷了不少:“你不要往我身上扣黑锅哦。”
话是这样说,但随着银月白的回答,有一段刻意遗忘的影像,在记忆深处慢慢浮现出来。
好像……当年银月白确实提到过“劈腿”一事,但并非是她做的……只是旧事重提之后,为什么她莫名地感到了心虚呢?
银月白趁着她走神的时机,一个侧身,瞥见一抹不自在的神情,直截了当地戳穿:“你心虚了。”
“没有。”
这回,连长久扎根在颜花朝声音里的笑意都不见了。
一阵烦躁漫上心头,她只好更加不受控制地折腾人,一个个亲昵的吻起伏着落下,和她的心跳声一样,像是乘着小舟,荡漾在风雨欲来的水域。
银月白见此,收敛了声息,卸下力气,全身放松地“任人宰割”。一张脸看似平静,但她的肩头、锁骨和手臂上,隐隐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鳞片,银白色的,泛着淡蓝的光,时隐时现地向外人诉说着情潮涌动。
颜花朝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纠缠间赤着脚落了一次地,很快又离地,甘之如饴地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她的后腰抵着楼梯的扶手,双腿失去支点,不安地荡在空中,半个身体向后倾斜着,摇摇欲坠的,似乎再过分一点儿,就要从楼梯摔下去了。
一只长着狐狸尖爪的手环过银月白的腰,一下将人捞了回来,按在怀抱里又是一顿亲热,暂时得到了满足之后,才带着人跌跌撞撞地上楼。
两人互相搀扶着,也可以说是互相拥抱着,像是四肢不协调的连体婴。颜花朝的左脚差点踩到了银月白的右脚。
家里的二楼有两个房间。
银月白顶着一头热气,下巴抵在颜花朝的肩膀,双眼虽然迷蒙着,还有几根发丝在眼前扰乱视线,但转身的时候,她仍然清晰地看见颜花朝走错了方向,却没提醒。
等到颜花朝一脚踏进了熏着沉香的卧室,把她抵在房门开始清扫下半身,才“好心”地提醒:“这是我妈妈的房间。”
颜花朝探索温暖源泉的手一僵,大脑老旧的零部件“吱吱呀呀”地在耳边运行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
这货是故意的。
她掰着银月白的肩膀,把人往门外一送,一阵火气顺不过来,扬手拍了一下银月白的后腰。
不料这货得寸进尺,就势往前跌倒,扑在地上,还演了一出碰瓷的戏码。
“师姐,我都站不稳了。”
那就干脆别站着了。
颜花朝不讲道理地想着。
银月白几乎是被她拎起来的。
她一把推开了二楼的另一间卧室,将银月白摔在柔软的床上,逼近耳侧,“你妈妈,什么时候会回来?”
银月白微微转了一下眼球,装作思考的样子,慢吞吞地回答:“大概,三天吧。师姐,你还有三天的时间。”
颜花朝表示明白地“嗯”了一声,还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