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瞧我这记性,有个东西,早就想送给小五郎你了,结果昨天我们私会的时候竟然忘记了。”柳浦雪奈从手中的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正准备递给毛利小五郎,眼神扫过坐在对面脸色铁青的妃英理和毛利兰,想了想,低头,在信封开口处印了个自己的唇印,这才将它塞到毛利小五郎穿着的西装外套口袋里,还不忘暧昧地拍了拍,“小五郎,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
见对方甩了甩头发,终于身姿袅袅地走远了,被这位女士一连串的动作搞得大脑一片浆糊的毛利小五郎下意识重新拿出了口袋里的信封。
“这是……”他意识到不对,并没有当众打开这个关键的证物,而是又将其放进外套内侧一个更加妥帖的口袋里。做完这一切,他松了一口气,暂时放下这件棘手的委托,准备和妻子和女儿享受这顿难得的温馨晚餐,抬起头来,却见不管是妃英理还是毛利兰,都严肃地看着他。
“爸爸,那个阿姨是谁啊?”毛利兰看着那个漂亮女人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地问。
毛利小五郎刚想回答,瞥见一旁的妃英理,不自然地顿了顿,声音带着明显的底虚:
“那是爸爸的一个委托人……不重要不重要,来,我们先来点菜!菜单在哪里?”
一只素净纤细的手却突然搭在毛利小五郎想要起身的肩膀上,妃英理从自己的座位上走了过来,推了推眼镜,微笑着看向毛利小五郎:“小五郎,刚才那位女士是?”
毛利小五郎感到一股无形的杀气从面前两个自己最爱的女人身上升腾而起。他梗着脖子,心虚地说:“没什么,她是我的委托人,拜托我调查一起案子。”
“哦?是什么案子,需要和委托的侦探这样亲密地接触呢?”妃英理仍然微微笑着,放在毛利小五郎肩膀上的手却暗中用劲,让他没办法站起身来。
毛利小五郎有苦难言,却也有着不能将那个女人的名字和身份告知妻子的理由,只好继续打着哈哈:“那个委托人就是那样天性热情啦……”
“爸爸,我昨天一整天都在事务所里复习功课,可是没有一个客人上门啊?”毛利兰回忆着昨天的事情,疑惑地开口,“难道那个委托人把你约到了外面谈论委托细节吗?”
事实虽正如毛利兰说的那样,但毛利小五郎总感觉自己现在如果真的点头,绝对会被母女两个联手当做沙袋暴揍一顿,于是自以为明智地转移了话题:“嗯……欸?服务生!这里!我们要点菜!”
妃英理拒接了服务生送过来的菜单,柔声向对方说了一句“我们等会儿再点菜”,就将其打发走了。
毛利小五郎见情况不妙,不由得如坐针毡,眼神四处乱飞。
“刚才那个女人的身份要保密,对吗?那她给你的那个信封,我有这个荣幸打开看看吗?”妃英理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看着毛利小五郎仍要拒绝,沉声道,“毛利小五郎,别忘了,我们可还没离婚呢!我一直觉得,即使分居两地,你和我的心还是像从前一样,没有变过,可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
听妻子这话说得这么重,毛利小五郎知道对方是真的伤心了,赶紧磕磕巴巴地解释:“不是这样的,英理,我、我的心也没有变……不是,那位女士真的是我的委托人,刚才她给我的是和委托有关的证物,我……”
他想向妻子解释,却因为这次案件的特殊性,最终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妃英理眼中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既然如此,今天这顿饭就先这样吧。”
“妈妈!”毛利兰有些着急,想过去拦下对方,妃英理却走得飞快,马上就消失在了门口。
好好的一顿晚饭,最后竟然闹得不欢而散,她几乎瞬间眼眶就红了:“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
毛利小五郎将面前杯中的清水一饮而尽,心中也苦闷非常,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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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毛利小五郎将手中的空啤酒罐随意地丢在地上,“柯南,你小子不会也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家人的事情吧?”
工藤新一看着毛利小五郎的表情,硬生生抑制住自己点头的冲动,反问道:“叔叔,那你怎么不把事情解释清楚呢?英理阿姨和小兰姐姐都非常尊重你的职业,只要你说清楚,她们肯定就不会生气了。”
看着小孩子澄澈的双眼,毛利小五郎叹了口气:“哪有这么简单……那个委托人叫做柳浦雪奈,委托我调查她哥哥的儿子被害一案,但本案被告的辩护律师,就是……”
“英理阿姨?”
工藤新一马上就反应过来毛利小五郎的言外之意:他接下了原告的调查委托,而妃英理阿姨却是被告的辩护律师,于情于理,的确不能让她们二人接触,也最好不要让英理阿姨知道这桩委托的存在。
看到这位颇为倒霉的颓废大叔已经醉倒在沙发上,工藤新一想了想,还是决定抱出一床被子来,盖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