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御剑,而是选择步行到比武峰,一路上一乐叽叽喳喳的。不少同门师兄弟都听说了林溪桥要和十安切磋,一时间都想看热闹,于是这队伍越来越壮大。
就连树枝上的鸟儿都忍不住跟在他们身后。
最爱凑热闹的大师伯郎玉竹自然不会错过。
他从另一座峰直接跳到林溪桥身边,浅青色身形在身后拖出长长的残影。先不着痕迹地将他打量一遍,皱皱眉头又恢复原状。
“难得啊掌门师弟,怎么想起来和十安切磋了?”郎玉竹走在他身侧好奇地问。
“闲来无事,也当是动动筋骨”林溪桥淡声说。
他一袭月白,又变成了那个俊逸出尘的天凌山掌门。
“怎么一个二个都问我这个问题?”林溪桥心里腹诽道。
“我觉得他不止想问你这个问题”036趴再他肩膀上说。
“嗯?”林溪桥悄悄侧目扫了眼身侧喋喋不休的郎玉竹,觉得这个师兄看他的眼神果真怪怪的,总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不多时比武峰已在他们脚下。
林溪桥飞身上比武台,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十安足底使力,飞至比武台另一侧。
一众弟子将宽阔的比武台团团围住,满目皆是掩盖不住的兴奋之色。
“师尊,请赐教”十安抱剑一礼,恭敬的说。
“请”林溪桥负手而立,而他手中空空如也,弑神并没有被他执在手中。
十安一跺脚,寒气自他脚底而生一路直追林溪桥足底,所过之处冰锥丛生。
而他身形已如离弦之箭冲出,不断闪现变换位置,以图干扰林溪桥的视线判断。
而林溪桥始终站在原地,冰锥即将攀住他脚踝时他抬脚轻轻一踩,那冰锥竟生生被他踩碎成冰渣。
这冰锥和江兮的相比还是太脆了点。
与此同时他的身后十安已经现出身影,他手中剑已出鞘,直刺他身后防守薄弱处。
林溪桥只轻轻侧头,似是随意一抬手,那冰蓝剑尖便在他两指间停住不动。十安双目微睁,他的剑被林溪桥轻轻夹住半分动弹不得。
“喔!!”台下发出阵阵轻呼,而林溪面色始终淡淡的,好似夹住他的剑是如家常便饭般轻易。
十安另一手一掌拍向他左肩,林溪桥侧身与他两掌相对,两股灵力陡然碰撞自相接处荡开成一阵阵灵气波荡,吹得台下众人发丝飞扬。
十安脚跟着地后退数步。他神色认真严肃,一手持剑,两指并拢掐诀,下一秒数道冰棱在空中汇集,不做停留悉数朝着林溪桥飞旋而去。
冰凌在光下闪着熠熠寒光,林溪桥仍旧负手而立,冰棱刺破空气带着猎猎风声飞至眼前。他扬手,宽大袖袍在空中旋转一圈,这些本应刺到他身上的冰凌竟全都被他收进袖中。
“我没看错吧冰凌被吸收了?”一人不可置信的问。
“对,你没看错,我也看见了”另一人拍拍他的肩说。
漫天冰凌消失,而十安的剑剑也已闪至他眼前。
林溪桥眼皮都没抬一下,十安自然不会以为他这样能刺中他。
他留意着身后,只觉告诉他林溪桥肯定会闪到他背后,他正盘算着怎么回击。突觉腹部一痛,接着是极速缩小的地面。
林溪桥并没有如他所想闪到他身后,而是闪身到他身侧抬手一拳打中他腹部,十安被高高打向半空。
“嘶!”台下传来阵阵吸气声,他们头看着十安被林溪桥打到天上在即将落下来之际又被他一肘击中背部重重砸向地面。
尘土未散而他们却清晰看见比武台上没有十安的身影。
一时间数道冰蓝剑气划破未散的尘土,四面八方将林溪桥团团围住,而十安浮在后侧双手掐诀,眼神沉着坚定。
十安不给林溪桥反应时间,挥手剑气变换着飞向林溪桥。
林溪桥掀起眼皮,冰蓝剑气交错纵横,他唇角浅浅一勾,瞬间消失不见。
十安微微睁大眼,林溪桥并没有消失不见而于剑气间穿梭,袖袍轻扬飘忽不定,剑气却未扫乱他一片袍角。
剑气悉数劈到地上,发出劈天盖地的声响。
他迅速撤身后退身后数条寒冰凝结的锁链裹挟着浓烈寒气碰撞着朝闪至他身后的林溪桥奔袭而来,要将他牢牢缠住。
林溪桥眯了眯眼,嘴唇动了动,身体骤然在空中分散出无数个分身。每一个分身都揉杂了林溪桥一点神识,都仿若有自己的想法,虚实交错变换不断,令人无法分清到底那一个才是实体。
锁链骤然失了目标,顿在空中。
十安沉着的扫着眼前数不清且不断变换的分身,意图从中找出真身。
“师尊讲过分身虽多,但只有真身灵气非常,只要……”他这般想着,闭眼阔开神识,神识覆盖下,整个比武峰在他眼前呈现。而他发现,这些分身竟每一个都参杂着灵力,他竟无法从中找出灵气之源!
只能说明林溪桥将他自己的灵力完全掩盖,已经到和这些分身一致的程度了。
台下的一乐看着十安在台上沉目观察,而他清楚的看到林溪桥已经闪至他身后,不禁为他捏一把汗。
林溪桥抬腿一脚踹向十安的后背,被他闪身避过,带着森冷寒气的一剑横扫而来。
他抬腕格挡住他的手腕,下压看似轻巧十安却是一点挣脱不得。
即是挣脱不得,那便不挣脱!
十安面色不改反擒住他的手腕,屈膝顶上林溪桥腹部,他那能让他如此轻易得逞,空余一掌拍上他膝盖,腿扫过他下盘与他足下较起劲来。
锁链森冷的啪啦声自林溪桥身后传来,他微微侧目,一掌拍上十安抓住他手腕的手,十安吃痛松手,林溪桥于锁链中飞身,身形飘忽不定。
郎玉竹看着空中有来有回的两人,摇摇头,唇角带着笑。
看来他还真是云游几月闲来无事,都有心思逗徒弟玩了。
林溪桥一边躲避锁链一边闪身避着十安扫荡而来的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