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一开始,这段感情就混杂了太多的东西,让她看不清楚。
这些想法只有一瞬,喻霜很快地收拾好了情绪,拍了拍小黄脑袋,“好了,你在下面收拾吧,我也上去收拾一下,搞完了下来吃饭。”
“我来做饭。”
“阿姨中午做好了,留冰箱里在,你煮个饭,热一下菜就行。”
“厨具有不懂怎么用的发消息。”
姜雅将小黄放进栅栏,点头:“好。”
傍晚再下楼,喻霜给姜雅拿了几件没拆吊牌的衣服睡衣,够女孩儿这几天穿用。
用姜雅的手机加了个阿姨的微信,日化用品姜雅要用的,让都问阿姨。
安静吃了个饭,电话纷至沓来。
喻霜教会姜雅用洗碗机,便拿着不断响铃的手机上了楼。
一打打了一个晚上。
除了亲爹的电话不接,别的喻霜来者不拒。
喻娇夸她胆肥。
喻霜让小姑不要隔岸观火。
亲戚都只是来确定,得到了答案,哪怕心里有千百种想法,面上都不会多说些什么。
除了喻家的话事人,喻高韵,喻霜的奶奶。
“贺夫人生气了吗?”奶奶问。
喻霜老实回答:“我说我瞧着没有,您信吗?”
奶奶:“那就是还没有撕破脸。”
“……”
Fine。他们这些人家确实也可以这样理解。
“想好了?”
“嗯。”
“不会后悔吧?”
喻霜:“现在还没有,只有解脱感。”
“行,明天回来一趟,我们当面说吧。”
这一通电话,关键的就只有最后这一句。
哪怕很想拒绝,喻霜心里清楚,这并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好的。”
喻霜道。
电话挂断,老人家要休息了。
喻霜心中七上八下,喻明远的电话又不断地拨入,一烦躁,她把亲爹给拉黑了。
她想他们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不一会儿,另一个手机号响起,喻霜看了眼,乐了,接起:“老同学,想说什么?”
女声一贯地得体,还带着些温婉:“你把你爸拉黑了吗?”
“你以我小妈身份打的电话啊?”
“……嗯。”
“黑了。”
“行,我知道了,我会劝你爸别继续了。”
“你也可以告诉他我拖黑他了。”
“我可不想给自己找事。”
喻霜笑了起来:“三个月以内不要用这个身份再给我打电话了,OK?”
那边更识时务,“半年之内都不会了。”
愉快达成共识。
挂断。
耳边清净了,脑子却不能放空,很多事情都上浮,压不下去。
洗了个澡,喻霜下楼找酒。
还有度数低的冰酒,适合目前懒得调酒的喻霜。
金黄色的酒液进入长笛杯,被喻霜拿着摇晃,坐在吧台边,要是能放点音乐……
“喻小姐,您睡不着吗?”
哦,姜雅还没睡。
喻霜:“介意我放点歌吗?”
姜雅摇了摇头,喻霜放了首轻音乐,缓慢舒适。
吧台上只亮着几盏小吊灯,昏黄的光晕中,气氛也变得温暖惬意。
喻霜又喝了口酒,舒服多了。
看着姜雅,忽然问道:“你本身成年没有?”
“按出生日期算,成年了,身份证登记的日期不准。”
“那也给你倒一点吧,甜甜的,试试?”
姜雅看着身穿睡袍的喻小姐,心随着喻霜嘴角的笑容而波动,无法拒绝道:“好。”
是甜的。冰的。
喻小姐给她杯子里加了大量冰块,酒味被冲得很淡。
果然只是给她尝个味道。
喻霜跟着音乐摇晃,睡袍从她肩头滑落,露出凝脂般的肩膀,和一根细细的真丝吊带。
姜雅眼睛被这一片白晃得心慌,只得低头看桌面。
“喻小姐你还不睡吗?”
喝了会儿酒,墙上时针走过十一点,姜雅出声。
“睡不着,脑子乱七八糟的。”
“是因为下午那位先生?”
姜雅看见喻小姐脸上出现迷惑的神情,接着似乎认真想了会儿,仰头笑起来。
“是也不是吧,有点关系,但跟他本人关系不大。”
说完又有些出神,自我喃喃道,“好像话也不能这样说?”
“还是,有些关系吧。”
姜雅:“他是您的朋友?”
问完手心出了层细汗。
她其实知道喻霜很不喜欢试探,而且不想回答的问题,私人的,喻小姐几乎都不会回答,但姜雅就是……没控制住。
但目前的喻霜有点上头,还有些聊天的欲`望,便回答了,“以后是我朋友了。”
“之前,不是吗?”
“前未婚夫。”
咚。
随着这句话道出,姜雅半边身子都僵了。
“哦,哦,男朋友啊。”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姜雅无措吞吐道。
却没有得到承认,“不是。”
“?”
“看过电视剧吧,就是那种,私下关联不大,但是两个家庭承认的婚约关系。”
姜雅在上一句话好似被宣判了死刑。
这一句说完,她又改死缓了。
心跳咚咚咚的。
姜雅决定以静制动,闭上了嘴。
“话说,小孩儿。”
“嗯?”
喻霜陡然倾身,半个身子都斜了过来,两个人距离被拉近,姜雅甚至能闻到喻小姐身上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气息。
呼吸紧了紧,姜雅绷住了。
“你早恋过吗?”
红唇开合,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锁骨随着喻霜的动作外显,像是一双振翅的蝶翼,勾在手臂上的睡袍又滑下去了少许,吊带睡衣在锁骨下显出香槟色的真容。
咕嘟。
姜雅吞咽了下。
她的视角蓦的发现,喻小姐吊带下,好像没有更多衣物了。
“没,没有。”
只暗恋过。算不得什么早恋吧?
况且,真要算,她早满十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