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人醒着时,她一时被美□□导,鬼迷心窍吻了他。可如今,他陷入沉睡时,自己却忽然胆怯。
如此矛盾,她也说不清究竟为何。
手腕上的石英腕表秒针嘀嗒...嘀嗒转动,外面雨声渐渐弱去。
覃晚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支笔,是刚刚下车之际她向胡非要的。将信封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你好,我是覃晚。】
写下最后一笔,她合上笔,将信封整齐摆在柜子上。满眼不舍的望向最后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
胡非和护工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覃晚,见她关门走出,问了句:“好了?”
覃晚点点头,却透过嵌在门内的窗户再看了一眼。
眼下时间不早了,等回到民宿都要一两点了。估计也停电了,收拾东西更加费时,明早他们便要回南城,再不回去来不及。
可看着她这幅样子,胡非想叫她离开却又于心不忍。
覃晚撤回留恋的目光,口吻轻柔的说了声: “走吧,非姐。”
胡非看着面前的恋恋不舍、愁容依旧的女孩,从椅子上站起,拉着她的手笑着安慰道:“怎么啦,不是见到了,怎么还不开心?”
“没啊。”她抹开笑颜,可不知在别人看来,真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胡非伸手捏了捏她那满是胶原蛋白的笑脸,揶揄道:“笑的小苦瓜似的。”
胡非揽过覃晚的肩膀,对护工嘱咐到:“小张,你照顾好他,有事及时联系我。”
对方点了点头,进了病房。
顺着他的背影,覃晚朝那个方向又望了一眼。
“好啦!回去了。”胡非按住她的脑袋,将其转向离开的方向,推着她步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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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见覃晚心事重重的样子,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胡非开口打破沉默:“怎么了,有心事?”
覃晚茫然地“啊”了声,反应过来后扯了下唇角,慢慢地出了声:“没有心事,就是有点遗憾。”
“遗憾什么?没留联系方式?”胡非偏头看了一眼,女孩低头不语。
胡非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扶手箱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轻笑开口:“我有他联系方式,你要不。”
她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把手机推回,摇了摇头,垂眸道:“不了,萍水相逢罢了。”
胡非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而这出自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口里。在最冲动的年纪,她冷静克制的要命。
覃晚很清楚,那只是片刻的心动,说不定在明天、后天便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而一份坚定的感情绝不仅靠一时的心动便可维系,需要朝夕相伴,需要灵魂契合。
所以她没有在那张信纸上留下其他,除了姓名。
如果爱自有天意,那有缘自会重逢。
胡非摇了摇头,将手机放回原位,叹了口气笑道:“我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了。要我我就是上了,哪里需要顾忌那么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语调逐渐弱了下来,喃喃道:“人生哪有那么多机会可等。一不小心就再也没机会了。”
那时的覃晚不懂胡非为何这样落寞的说出这句话,直到后面知道她的故事,才终于理解她话中的深意和落寞。
——
次日林深醒来看到那张照片时,覃晚已经踏上回南城的路了。
或许是冥冥之中的第六感,还未等他拆开信封见到里面的山荷叶照片时。
光是见到那笔飘逸的字迹,林深便确信,是她!
他抽出信封里的照片,是他特地来寻却没有见到的山荷叶。
没想她还记得,想到那个女孩和一些画面,林深的嘴角不经意勾起,看着那张照片,满眼温柔。
去打热水的护工小张回来,林深放下照片询问到:“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一个二十来岁,一米六五左右,长的很可爱的女生来过。”
小张把水壶放在地上,思索了两秒,继而道:“是有一个女生,胡老板带来的,当时你睡着了。她还在这待了会儿呢?”
他指了指林深手里的信封说:"那信封,就是她留的好像。"
确定她来过,林深眸光清亮,眉眼间盛满的笑意。但想到自己睡着没有见到他,眼神中又掠过一丝遗憾。
他将床头柜充着电的手机捞过,给胡非发了条信息过去。
对方显示一直输入中,林深紧紧握着手机,满心期待等着回复。
可对方敲敲打打许久,最后却发来三个字:【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