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明白你因为什么怕我,但我想我们两之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你是许星澜的父亲,而我虽然不直接教他,但我也算是他名义上的老师。”
“如果您有任何的需要,您可以和我说说?我随时愿意为你提供帮助。”
虽然不明白对面的中年男人为什么怕自己,但是正如陈景默说的,再怎么样他也算是许星澜的老师,许星澜还给他找了房子,平时也对他多有关照。
无论从哪个方面,自己都有义务解释清楚里面的误会,也愿意提供一定的帮助。
毕竟全家团圆不易,陈景默希望许星澜可以好好地。
说完,等了等,见对面男人并没有什么回复后,陈景默也不着急,正准备给男人留出来时间好好思考。
却见对面的中年男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陈景默大惊,下意识就准备过去扶他。
却被许峰一把抓住了手臂,整个人像是得到了某种解脱一般,紧绷在自己身上的枷锁也好似终于松了松。
“陈景默,陈家的大少爷大公子,你不认识我,可我却认识你!”
“你可还记得五年前陈家股市大跌?”
闻言,陈景默的动作有些迟缓,原本紧紧抓住许峰的胳膊准备把他扶起来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五年前陈家的那场股市暴跌,陈景默自然是无比清楚的。
因为正是那一次陈氏危机,让傅暮云稳坐陈家第一把交椅,也让傅暮云真正的继承了陈家上下,当然也包括陈景默自己。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撼动傅暮云的位置,陈且安、宋云锦,乃至自己才能够继续过着富人的生活,维持着陈家的体面。
这一切都是因为傅暮云的力挽狂澜,若没有傅暮云,或许现在的陈家早就已经败了。
“而我就是让你们家股市大跌的推手。”许峰强撑着说出了这句话,面对上陈景默蹙起的眉头,也不撒手,反而抓的更紧了。
就好像是落水者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
可以解救他和他的家人于水火的浮木。
陈景默:“你说什么?”
许峰:“是的,是真的,你家五年前的股市大跌就是一个局。”
“而我...而我也是被逼得。”
“什么意思?”陈景默莫名的有些站不稳,脑海深处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不要再问,不要在问。
可是事到如今,陈景默又如何能不去问?
“什么叫做被逼得,被谁逼得?”
许峰不敢说,他不敢说,可是他又不能不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躲多久,再继续躲下去又会不会给家人带来灾难。
他只能抓住眼前的陈景默,妄图心好的陈景默能够帮助他们。
他一定能够帮助他们的,他毕竟是陈家的大少爷啊,他的话或许傅暮云也会听的吧,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啊。
“是傅暮云———是傅暮云————”
“这个局就是傅暮云做的,是他自导自演了五年前陈家的股市大跌,并以此为契机,继承了陈家。”
“是他逼我这么做到,事过之后他说会给我一大笔钱。”
“可是他言而无信,将我推了出去替他顶罪,我不能进监狱,不能进监狱,星澜他妈妈眼睛越来越不好了,医生说再不治疗、再哭,可能会永久失明。”
“还有许星澜,他马上就毕业了,他还上高中的时候,我就把他丢下了,我不能再不管他了。”
“陈大少爷我求求你,当初是我鬼迷了心窍,我不应该听信傅暮云的谗言,不应该相信他的鬼话,我不想害你们的我不想害陈家的,我只是要一笔钱,给许星澜他们母子更好的生活...”
“我错了,我错了,傅暮云是魔鬼啊!傅暮云不是人啊!”
“因为我不遂他的意去监狱,他就把我囚禁了起来,这么多年我不停的求他,哪怕让我回来见许星澜他们母子一面都行,可是傅暮云不同意,我只好逃出来。”
“陈公子救救我,我求你了!”
“我求求你,让傅暮云饶了我,求求你让他饶了我啊!”
...
许星澜望着正在削胡萝卜的陈景默好半天了。
不知道为什么陈景默晚上总是愣愣怔怔的,明明说好和他们家一起包饺子的,可是好半天了,他妈那屋都把面糊好了,陈景默这边的饺子馅还没有弄好。
诧异的望过去,只见陈景默白皙纤细的手里只剩个小萝卜头了,再削下去就要削到手了。
赶忙走过去,拿起了一旁新的胡萝卜递到了陈景默的手里,温热的指腹触碰到了冰凉的指尖,陈景默难以自控的一抖。
许峰哭喊的求饶声,在脑海中不断地盘旋。
是傅暮云做的,是他,是他五年前自导自演了陈家股市崩盘。
为了继承陈家,他做一切都是为了继承陈家。
陈少爷救救我,救救我,傅暮云是魔鬼,傅暮云是魔鬼啊———
“怎么了?”不知为何陈景默的脸忽然就变得煞白,整个人也好似在无意识的发抖。
还以为陈老师感冒又不舒服了,许星澜无不关切。
而陈景默却已然回过了神,轻轻地摇了摇头。
许星澜撇了撇嘴,很明显陈景默就是有事,但是他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陈老师没切了手就好,许星澜将那小萝卜头扔进了嘴里,正准备在说些什么。
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了。
许星澜没多想,以为是他妈他爸拿着面过来了。
随即招呼着打开了大门。
门外是阴天。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大雨。
惊破天际的闪电骤然出现,轰鸣的雷声在空中响起。
陈景默租房的大门也跟着豁然洞开。
“你是谁?”
伴随着许星澜奇怪的问询,
一身黑西装的桀骜男生已然站在了门口,
磁性带感的嗓音伴着他嘴角不变的微笑,也随之炸响在了陈景默的耳边。
“哥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