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银乌还试图伸手想把吴邪拉上来,但甲板咔嚓一声又断了几块木头,吴邪条件反射的低头闭眼,下一秒被张秃子当了凳子,他背着宁宁一脚踩在吴邪背上了甲板。
吴邪忍着痛站起来,一抬头就看见甲板伸下两只手,吴邪早已忘记自己选了谁的手。完全忽略了某张肥肥的圆润脸庞,只记得头顶的光源打在女子身上,底下的他看她就像添了一层美化光影,美好的面容在他眼中加上了神圣的色彩。
众人回到了渔船上,宁小姐还没醒。张秃子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张毛巾,让银乌披在身上。银乌围在一旁,看着船老大的操作。船老大神神叨叨的取出东西,又虔诚的跪拜,然后翻开宁小姐的头发,从宁小姐头发里挑出了个丑陋诡异的非自然物。
用力一扯,丢到甲板上,那玩意儿扭来扭去,周围的人都退后了好几步。
银乌眉头一皱。
吴邪询问:“这是——”
船老大解释:“这是人面臁,是那艘鬼船上的冤魂,要用牛毛撒在上面就行了。”
说完他又开始翻找宁小姐的头发。
银乌摸了摸已经扎成一条马尾辫的头发,幸好,没散开。
先前被海水浇灌了一身,又热火朝天的一阵闹腾,现在轻松下来,银乌便悄悄的捂嘴打了个哈欠。
现下全身发紧,头发都柴了,一闻一股海腥味,想了想她便自己回了房间洗漱,换了一身衣服才去睡觉。
等睡醒出来,就看见宁小姐已经醒了,看起来不愿意进入船仓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阴影。看她在和吴邪聊天,一副身心都侧向吴邪的表现,银乌识趣的没过去打扰他们二人,自己去了个犄角旮旯。
渔船驶入了港口,又上来几个新人,其中有个胖子去找船老大闹着要海鲜,闹到手了还盯着那条大马鲛鱼送去厨师那儿。
转身看见躲着的银乌,对她笑了笑,“妹子你好哇,第一次见面,你可以叫我王胖子。”
“你好,我叫吴银。”
“吴银?银子!银好啊,一看就很赚钱的样子。”王胖子故意耍了个宝。
银乌捂着嘴笑了笑。
王胖子见她的表现有些内向的样子,也就没有在交谈。
恰好一旁听到动静又折返的吴邪走过来,把银乌带走了。
鱼头锅的威力太大,所有人都被吸引来了。这玩意鲜嫩得不行,谁都在不停地下筷子,深怕慢一步就吃不到什么了。
吴邪抄起筷子顺了好几块进肚,满意得情绪外露,着实可爱。
按照明面上来看,银乌是吴邪带来的,理应更亲近他。而她也正是坐在吴邪身旁。
银乌这个人,什么吃的都不挑。
下筷子从来是随缘。哪怕夹到了配料香料也会入嘴。
对面的张秃子默默观察了一会儿,悄无声息的夹了一大块鱼肉,在她伸筷子的时候并入了她筷子上。
银乌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正因为一个是中年油腻大叔,一个是青春年少的小女生,这番情况才有些怪异。
而这种小动作也没人发现。
旁边的胖子吃了几口还找来了酒,和船老大又别扭了一阵,转头给众人倒酒。
银乌喝了一口,椰味浓郁,酒味清香,难怪是特产。
银乌对喝酒不感兴趣,只喝了一小口尝尝味就放下了,认真吃饭。
一群人吃到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又开始开会。银乌捧着一杯满满当当的椰子酒,像个局外人似的,坐在一旁干听,并没有发出建议。
几人从装备到难度都聊了个便,又听吴邪讲了一遍那海猴子。
旁边的张秃子再次听到海猴子,想起了他的丰功伟绩,又一次开口炫耀。却被旁边的船老大呛了一句“猪八戒。”
银乌看着张秃子郁闷的摸着自己脸上的肥肉,表情形态都和她认识的张起灵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不由得笑出声。大抵是口渴了,她下一瞬的无意识动作就将椰子酒送进了嘴里。反应过来时酒都入喉一口了。银乌只好真把酒当水给喝完了。
入喉就涌起一阵冰凉,没多久灼烧感就从胃冲上了心口,直直往上蔓延。
银乌没有喝酒的经验,殊不知这种一口闷的样式最容易酒精上头。被海风一吹,眼睛就迷糊着、晕了。
旁边的吴邪还在念叨要准备的东西,绳索、抗生素、食物、军工铲…
银乌听着这声音,觉得格外的催眠,索性屈腿,趴在腿上睡着了。
吴邪正列好一个清单,把人指挥的团团转。
旁边的王胖子碰了碰他,吴邪一看,他正朝着银乌的方向努了努嘴。
吴邪原本还想着把人送进船仓休息。但想了想,总归是不安全的,就把她抱到了一旁,又给找了件外套帮她披好,转头继续交流。
宁小姐见到,笑着夸了句:“吴先生倒是细心。”转头也让人动作轻点。
一众事情闹到天快亮了才宣布停止。于是几个人又散开找地方躺下休息。
银乌还在甲板上睡呢,吴邪走过去蹲下仔细的的瞧了眼,她睡得正香,脸上一团玫红,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吴邪抱着她回了船仓,找了个床板把她放下。自己走到银乌身边,不远不近的地方睡下。吴邪揉了揉手臂,睡着的人身上都是滚烫的,烫得他的手臂到这会还有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