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贼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还我还……”
他把其他赃物也一并抖了出来,全是金银耳环,果然还是个惯犯,怪不得那么熟练。
围观人群见这贼偷了那么多,被人惩治,顿时一阵叫好。
没一会儿一队巡逻的官兵瞧见这边骚动,赶过来了。还没开口问柳守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一位高挑女子也扯着一个男人往地上丢,跟柳守微一样一脚往上踹:“你再抢啊!一天天不干正事,就知道拿着小姑娘欺负。老娘今天废了你!”
那男人身上也掉出好些首饰,原来还是个团伙。
那女子转头朝一个姑娘道:“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小姑娘从落地的那堆东西里捡起一个金镯子,喃喃道:“就是这个,没错!吓死我了……还好找回来了。谢谢云姐姐……”
那边几个官兵已经将两个小贼押住,对三人道:“几位,近来城中外来人多,这些小贼蠢蠢欲动,已经犯了不少案。多谢帮忙制服这两个小贼!”
“好说好说。”柳守微还不解气,看官兵押着两人走过,又踹了人几脚才肯罢休。
他懒得再管别的,回那家铺子让人给看了一下,还好问题不大,没两刻钟就修好了。
只是他耳洞流了血,是暂时不好再戴了,只能又换别的养着。一看折腾一番天色不早,赶紧提着奶酒和葡萄往客栈赶。
此时天风城外,一队人马正缓缓靠近城门。
顾江骑马在前开道,护卫元为的马车,在那车中元为正把玩着龙玺残块。
掌心碎玉在穿过车帘透下的阳光里泛着冷色,这一块比流云庄里那块略大一些,连着一只龙爪,底端甚至还能看到“天”字的一部分。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元为低低念着,眸色转冷。
手上有传国玉玺的人不一定能做个好皇帝,但只要是个还不差的皇帝,在这南北分立的乱局之中得到这东西,就可以说自己承天之命,成为民心所向。
这是静和帝宁愿抱着沉湖,也不愿交出去的东西。如今已四分五裂,下落不明,连他这个静和帝的子孙,手上也只有一块。
“公爷,快进城了。”顾江打马行到车帘前,朝人道。
元为收起那块碎玉,掀开车帘:“你点十个人随我进城,其余的在城外扎营。”
顾江颔首:“是。”
他领了命去前方点人,入城后一行人直接去了驿馆。元为这回出来也是领了皇命,驿馆那边早有接待准备,给他安排了一间上等客房。
马车从大街上驶过,两旁都有驿馆来迎接的官兵清开路人,一旁的柳守微不由多看了那马车两眼,小声骂道:“又是哪里来的搏鹰卫,跟蚊子一样。”
跟在马车四周的那几个人,着装和走路方式都被柳守微印进脑子里了。这样的人他以前杀了三百个,想忘都忘不了。
总不会行踪暴露,搏鹰卫又来抓自己了吧?
还是说他们也是为那定远侯会现身的传闻而来?
他没多想,忙着回客栈跟另外三人骂人。
他们都已经回来了,点了几个菜等他。他把奶酒和葡萄往桌上放好,补了两个菜,就开始跟他们说自己在大街上被抢的事。
江鸿听罢便道:“那贼也太不长眼了。”
时霖望着他耳朵:“那你耳朵……疼吗?”
血已经擦干净了,耳朵还红红的。
“疼……”柳守微太委屈了。
他这几年体质跟从前不太一样,磕点碰点比以前容易留疤,耳洞都没以前好养。只能祈祷这两个耳洞懂点事,之后别发炎出脓。
时霖便起身离席,片刻后捏着个小瓶子回来。那东西柳守微看着眼熟……是他之前不小心伤了时霖的脸,拿给时霖的。
抹了药膏的指腹在他被扯伤的耳朵上轻轻揉弄,原本微凉的药膏被手指温热,再揉一揉,柳守微便觉得耳朵有些发烫。
薛桐咬着葡萄嗤笑:“灵泽,你可得好好报复他。他前些天一天烦你五六次要你抹药,你也烦他。”
柳守微被她一提醒,忙伸手碰了碰时霖脸颊。
那里早就已经恢复得完好如初,没有一点瑕疵。
时霖笑道:“没留疤,安心了?”
柳守微被他笑颜晃得眼前一花,脑子嗡嗡地响,接着才跟被烫到似的,抽回了爪子。
罪过罪过,方才是有些暧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