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再也回不来了？”

在故事结束后，何所思这样发问，而江陌则是一直看着男人出神，仿佛在思考。

男人，也就是顾锦程，他点点头，道：“虽然我并没有亲眼看见这件事情，但面对经过训练手持武器的士兵，在知道她欺骗了他们以后应该不会放过她。”

“她真是自愿去的吗？”江陌插嘴问，“我是说，她是不是被林跃强迫着去的？”

“不是。”对话时间那么久，顾锦程终于将目光在江陌身上锁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而已，然后他接着看着何所思道：“不算自愿吧，毕竟是林跃……就那个男的，他走上去跟她说了几句话以后，然后她才将我们所有人看了一眼走了。”

江陌双目冷了冷，平静的脸愈加冰冷——这件事里，林跃明明可以尝试以另一种方式解决问题，可他非要选择这种危险系数更高的方法。他一定是故意的。

一直注意她的何所思看出了她的愤怒，她知道她在气愤林跃的决绝，于是圈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用物理方法为她平复心情。她并不生气江陌对刘星妍如此直白表露出的关心，她一直知道江陌对她的心有所系，只是像对长辈一样。

顾锦程也安慰她：“别伤心，虽然她只是位无足轻重的小女人，但她的牺牲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她的牺牲并不是毫无价值。我向上天发誓，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把她载入石碑。”

何所思没接话，江陌低头然后摇了摇头，以此告诉何所思她没事。空气开始变得沉静。

风声微微浮动间，顾锦程主动开口问出了他很想问的问题：“见面那么久了，我还没有问过你们叫什么名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紧盯着何所思，双目微微发直，眼神是最纯粹的欣赏与沉沦，所以虽然他话里说的是你们，却让谁都能看出来他只想知道他眼里那个美人叫什么。江陌只是一个恰巧在旁边，为不失礼貌而带过的附赠品。

因为他不知道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对这个漂亮女人很感兴趣，想开个话题让她能明白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权利以及能力。

何所思看了他一眼，见他依旧那样直白的眼神，又烦躁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同时回他：“何所思，她是江陌。”

“何所思，不错的名字……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美。”

何所思礼貌笑笑，同时抓着江陌的肩膀用力捏了捏，对他敷衍回道：“呵呵，大概很多人。”这样含糊的回答，任谁都知道她并不想跟他有交集。

但顾锦程并不嫌弃她的敷衍，依旧跟她找话题：“我去过很多国家，见过很多美人，但像你这样美得格外突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是吗？”

“当然，我没有必要说这样无聊的谎话……”正当顾锦程终于开了一个比较好的话题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江陌突然开口插入了两人的对话。

她抬起头看着顾锦程，十分认真地问她：“我们现在去找她还来得及吗？”

在另外两人交涉的时间里，她低着头不断地在想自己的计划，并在有灵感以后，毫不犹豫地出言打断了两人。

顾锦程略带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因为并不想放弃自己开出的话题，所以就接着说自己的话：“我现在是一个逃命人，我不会说废话，我的修养也告诉我，不说没用的话很重要。”

他的言外之意是，比起你的这位朋友，我更有修养更有礼貌，还有我自己的原则。

何所思对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等他说完以后替江陌问：“所以还来得及吗？”

见何所思并不配合他表演，顾锦程脸色暗了暗，不耐烦地开口回道：“这件事不好说，或许来得及。但我建议不要去冒险，如果你们去了她还在，相识必然会遭遇相同的逮捕，救她还需要冒险；而如果去了她不在，就是白跑一趟，还要白白伤心。”

江陌摇头，道：“没事，重要的是我能知道她在那个城、我怎么去找她就行。”

“带路是吗？这个你可以去问那个开车的小姑娘。”

“嗯，谢了。”江陌对他点了个头，和何所思交换了一个眼神以后，她拉着她起身就走。

“怎么都要走？”一看到两人都要走，顾锦程慌忙站起来想拦住两位，但伸出的手谁也没碰到。他起身要追上去，但步子只迈了两步就停了，因为他突然察觉他从没这样失礼过，况且对方是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女人。他有失身份了。

他拦人的话也没什么重量，两个人只有何所思回头看了他一眼，除此之外什么别的表示都没有。

她们对于他这句挽留的话一句额外的回答都没有，仿佛他并不是一个应该被好好招待的客人，更不是一个贵人。

……

两人一路来到了夏春语房间，江陌敲响了她的门。

当当当——敲门声持续了很久夏春语才来开门，并且模样十分憔悴。

她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请两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