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安这个狗腿子,我刚说完要和贺荣彦谈,他就指挥我和他一起回别墅。
我怒目而视:“应该贺荣彦上门找我吧?!臭狐狸你都分不清大小王吗?”
胡立安在那狡辩:“哎呀我是为你着想啦。谈完你还继续住那里吗?”
我不说话,胡立安觑着我的脸色又继续:“那你不想再住是不是要收拾行李搬走得啦?今天在你家谈完,要分手,”
我斜眼看他,胡立安拍拍自己嘴:“好好好,不是分手是甩这个人渣,那你甩了他之后好意思再跟他说我去一趟你那里拿行李不啦?”
“我考虑得多周全呐,还骂我臭狐狸,我跟你一国的好吧。”
“看着是个美女,脑子怎么这么钝,平时不转的哦?”
我恼得锤他脑袋,胡立安连蹦带窜哎哎叫唤。闹了一场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就默认被他拉着回去。
到了别墅,贺荣彦一早便立在门口迎接,真是风水轮流转。
他今天不再穿西装,而是皮衣黑裤,头发被摩丝打起,风流不羁,可惜面容死气沉沉,差点狂傲。这身衣服好眼熟,我突然想起有次周末一起开直升飞机,他就穿得这套。当时在飞机上气流奔涌,他的身姿在蓝天白云下格外挺拔,我不由得留出口“好帅”,他听完还不动声色,只是翘起的嘴角有一丝泄露。
没想到这句夸奖他记到现在,今天还搞□□这套。
我不理他,径直走入衣帽间,开始打包喜欢的衣服,胡立安在旁边帮忙,嘴里还不停:“这件好看,带走吧,多搭那件天蓝色丝裙啊。”
“这套高定你不带走啊?漂亮哎,CHANEL后面没有类似的款啦!”
“这个祖母绿太美了,快装起来!你扮什么清高啊,这是拍卖货!”
我被烦得要死,随手拿个包砸他:“想要自己拿走,别装我行李,都是贺荣彦的钱,又不是我掏的。”
胡立安一把接过,惊呼:“鳄鱼皮,你拿它砸我?必须没收,惩罚你这么对待尊贵的配货之王。”
“杨意,都拿走吧,贺哥给你买的,你不用也没人用了,就放着落灰了。再说贺哥用了这么多年你的股票决策权,不得付你代理费啊。这些抵扣很合理。”
“这件高定170万,祖母绿2600万,全部衣帽间打包,再加上我住的房子,17%股份3年租借费要几千万么?!”
“拿套房子拿几件衣服就差不多了,你在想什么。”我没好气回他。
贺荣彦站在门口,酸涩开口:“意意,这些都是你的,随时都能来拿。”
收拾得差不多,我直起腰来,一步一步走到贺荣彦面前,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心脏上,越走近他脸色越苍白。
“贺荣彦,我们谈谈吧。”
贺荣彦悲哀的看着我:“好。”
胡立安知机,在我们说话的功夫从贺荣彦身旁窜过去,把偌大的衣帽间留给我俩。
环视一圈华服美饰,我转过脸道:“贺荣彦,我要离开你。你同意吗?”
他的脸一下子灰败下去,浑身的生气好像被抽干:“我没资格决定你的离去,意意你想走就走吧。”
“贺荣彦,那套房子和这几件衣服我收下,作为授权费,你接受吗?”
“不只那些,这套别墅和里面的所有东西你都拿走,都属于你!”
“我当你接受了。贺荣彦,我的股权仍在官司中,可否未来仍由你代理我与何合理打官司,作为报酬,我赢得股份后的5年内仍授权你全权代理投票权,并且你拥有股份优先购买权,这个交易你愿意吗?”
“意意,不需要报酬,我也会继续为你和伯父挣回股票的。”
“好,我当你接受这个交易。”无视贺荣彦诚恳急切的语气,我继续道:“我会从新鼎荣离职,如果可以,离职后能否让我进入诉讼团队,虽然目前我还不懂法律,但是我可以做些材料收集工作,也可以自学英美法律。”
“没问题,我这就安排律师团队和你沟通。如果你想进修法律,我来找学校和老师。”
贺荣彦不假思索地答应每一个要求,热切回应所有愿望,卑微又执着。
我不能回应这种热情,我必须……做正确的决定。
我抬起头,凝视着他:“还有,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支付医药费,谢谢你帮我把人渣送进监狱,谢谢你帮爸爸留下股票。”
“可是我也恨你。恨你没给我用钱买的选择,恨你挟恩图报让我做不名誉的情妇,恨你让我虚掷时光浪费3年没有今早参与诉讼,恨你……”眼泪夺眶而出,我说不出口了,最恨的是,强迫我爱上你,让我成为斯德哥尔摩患者。
贺荣彦笑了,那是怎样一个毫无生气满是绝望的笑:“恨比陌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