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打二:柳莲二 vs 桐山大地
"立海大附属中学,柳莲二选手请入场。"
广播声在球场回荡,柳莲二缓缓合上笔记本,纸页发出沙沙的轻响。他站起身时,立海大正选们投来默契的目光。
"别太欺负人了,参谋。"丸井文太吹了个泡泡,粉色的糖球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适可而止。"
柳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正在热身的桐山大地。数据如流水般在脑海中闪过——[对手近期胜率78.3%,反手失误率...]
"柳前辈!"切原赤也突然从后面扑上来,"要不要赌几分钟结束比赛?"
真田的怒吼立刻响起:"太松懈了!"
柳的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了0.3厘米:"根据数据,预计17分28秒。"
晨光透过云层洒在球场,桐山大地站在准备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球拍握把。
真皮握把上细密的纹路已经被他的汗水浸透,在阳光下泛着不自然的亮光。
他盯着对面正在闭目养神的柳莲二,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这家伙...真的只是高中生吗?)
柳莲二的热身动作精准得令人发指。
每个拉伸的角度都像是用量角器测量过,连呼吸的频率都保持着完美的节奏。
桐山注意到他的睫毛在晨光中近乎透明,投下的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
"桐山君。"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桐山浑身一颤。
柳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平静的声线像在朗读实验报告:"你昨晚睡眠质量不佳,右肩肌肉紧张度比平时高了17%。"
桐山的手猛地一抖,能量饮料瓶"啪"地掉在地上,冰凉的液体溅在他的球鞋上。
他粗鲁地用袖子擦了擦鞋面,黏腻的触感让他的烦躁更甚。
"关、关你什么事!"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他怎么会知道...我明明...)
这个念头还没完,桐山突然想起昨晚自己确实辗转反侧到凌晨三点。
那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让他后背窜上一阵寒意。
"比赛开始,柳莲二发球。"
裁判的声音将桐山拉回现实。
他用力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柳的发球姿势标准得如同教科书插图,桐山死死盯着对方手腕的弧度,试图预判发球方向。
(左边!不,右边...该死!)
在球离拍的瞬间,桐山绝望地发现自己完全判断错了方向。
网球在底线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距离边线精确到毫米。
"15-0。"
场边传来几声压抑的惊呼。
桐山用鞋底碾了碾那个球印,试图抹去这个耻辱的标记。
"别在意!继续!"城成湘南的队友们在看台上喊道。
第三局开始,桐山的呼吸已经变得紊乱。
他尝试着不断变换站位,时而靠前,时而后退,甚至故意在反手位露出破绽。
但柳的回球永远落在他最难受的位置,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在戏弄它的猎物。
"30-0。"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每次都...)
桐山用球拍狠狠砸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当他抬头时,正好对上柳微微睁开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任何轻蔑,只有纯粹的数据分析。
这种眼神让桐山想起实验室里观察小白鼠的研究员。
"喂!桐山!振作点啊!"若人弘的喊声从场边传来,但听起来那么遥远。
赛末点,柳的最后一球划出诡异的弧线。
桐山拼尽全力冲刺,球拍勉强擦到球面,橡胶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Game, set, 6-0。"
桐山跪倒在地,汗水混合着不甘滴落在塑胶场地上。
他听见柳平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建议补充电解质,你现在的心率是148。"
抬头时,桐山看见柳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自己的所有数据——发球前的习惯性抖肩次数,擦汗的间隔时间,甚至每次深呼吸的幅度。
这些数字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在其中。
(这根本不是比赛...是一场早已写好结局的实验...)
场边其他学校的侦查员们不约而同地倒吸冷气。
冰帝的泷荻之介手中的望远镜"啪嗒"掉在地上;
六角的树希彦不自觉地抱紧了自己的球拍;
圣鲁道夫的观月初停下了正在卷头发的手指。
而立海大的休息区内,真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幸村的嘴角挂着若有所思的微笑。
只有切原赤也兴奋地蹦跳着:"柳前辈!教我数据网球吧!"
柳莲二合上笔记本,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根据数据,你学会的概率是...0.37%。"
立海大的队伍在夕阳下形成一道剪影。
真田走在最前,黑色的外套在风中猎猎作响;
幸村披着土黄色的队服,紫罗兰色的发丝被晚霞染成金红;
柳莲二安静地走在中间,笔记本在手中微微发光;
切原和丸井在后面打闹,被桑原无奈地隔开;
仁王和柳生并肩而行,银发与镜片交相辉映。
九条凛走在队伍末尾,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空荡的赛场。
在那里,电子记分牌还闪烁着刺眼的"6-0",像是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记。
"走了。"真田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融入了神奈川的暮色之中。
远处传来海浪的声音,仿佛在为这支王者之师奏响凯歌。
夕阳将站台的影子拉得极长,立海大专属的白色大巴在停车场闪烁着尾灯。
真田弦一郎站在车门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竹剑剑柄:"全员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