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白像是得到了莫大鼓励,开始从包里往外掏东西:“我还带了驱蚊液、防晒霜、创可贴、湿巾……”
贺安辰瞥了一眼她膝头上越堆越多的物品:“我们是去爬山,不是荒野求生。”
“有备无患嘛!”阮之白笑嘻嘻地塞回东西,又变魔术似的摸出一个小盒子,“要不要吃点心?我自己烤的蔓越莓司康。”
贺安辰本想拒绝,但那金黄酥脆的外表和飘来的黄油香气让他改变了主意。
在下一个红灯处,他单手接过,咬了一口,外酥内软的口感让他挑了挑眉。
“好吃吗?”阮之白眼睛亮晶晶的。
“嗯。”贺安辰点头,又咬了一大口。
自己做的东西别人喜欢吃,阮之白满足极了。
两小时后,他们抵达鸣山脚下。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洒落,山间弥漫着草木清香。
贺安辰锁好车,转身看见阮之白正费力地背起那个大背包,纤细的肩带深深勒进她肩膀里。
“给我。”他伸手去拿背包。
“不用!”阮之白灵活地躲开,“你可是金贵的总裁大人,怎么能让你背包?”
贺安辰皱眉:“别闹,看起来很重。”
“小看我?”阮之白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动作,“市场部搬样品练出来的力气!”
她执意不肯,贺安辰只好作罢。
两人沿着石阶开始登山,阮之白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确认贺安辰跟上了。
“贺总平时健身,这点山路应该没问题吧?”爬到半山腰时,阮之白气息已经开始不稳。
贺安辰脸不红气不喘:“健身房和真山不一样。”
他看着阮之白通红的脸颊,“需要休息吗?”
“正合我意,”阮之白如蒙大赦,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凉亭,“那里有座位!”
凉亭里已有几位游客在休息。
阮之白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迫不及待地卸下背包,长舒一口气。
贺安辰这才注意到她的T恤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背这么重的东西,不累才怪。”他忍不住说。
阮之白却像没听见似的,兴奋地拉开背包:“饿了吧?我带了便当。”
她像变魔术一样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袋,里面是两个精致的便当盒。
打开盖子,贺安辰不禁怔住。
米饭被捏成可爱的饭团,上面撒了黑芝麻,旁边整齐排列着玉子烧、炸鸡块、西兰花和小番茄,色彩搭配得像幅画。
“你自己做的?”贺安辰拿起一个饭团,触感还是温热的。
“当然,我手艺很不错的,”阮之白骄傲地昂起头,“尝尝看?”
贺安辰咬了一口饭团,海苔的咸香和米饭的甜味在口中交融,恰到好处。
他又尝了块玉子烧,蛋香浓郁,里面还裹着芝士流心。
“怎么样?”阮之白紧张地盯着他的表情。
“……好吃。”贺安辰诚实地回答,又夹了块炸鸡。
阮之白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那就好,我还怕不合你口味。”
她也拿起一个饭团,突然想起来一句话,脱口而出:“食物是表达爱的最好方式。”
贺安辰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
在他的记忆中,母亲没有下过厨。
家里有厨师,有保姆,母亲最多就是在餐桌上询问他的学业和礼仪。
至于前女友林羽禾,出门永远是他记得带胃药、记得她讨厌的食物、记得她喜欢的餐厅……
从没有人像阮之白这样……
“怎么了?”阮之白注意到他的出神。
贺安辰摇头,又夹了块西兰花:“没什么,只是……很少有人为我准备这些。”
阮之白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想,可不得把您伺候好了,100万呢!
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个保鲜盒,“还有水果,我切了火龙果和猕猴桃,补充维生素。”
贺安辰看着她忙前忙后,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接过水果。
“你也吃。”他把一块火龙果递到她嘴边。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贺安辰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而阮之白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我……我自己来……”她结结巴巴地说,却还是低头咬住了那块水果。
指尖传来的温热让贺安辰心跳漏了一拍。
他匆忙收回手,假装整理便当盒掩饰自己的失态。
“贺总,你看,”阮之白突然指着远处,“那边风景好美。”
贺安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山间云雾缭绕,红叶如火,远处城市轮廓若隐若现。
确实很美,但他发现自己更多地在看阮之白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她眯着眼微笑的样子,比任何风景都动人。
“嗯,很美。”他轻声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很久。
吃完便当,阮之白又变出两盒酸奶:“助消化的。”
贺安辰这次没有推辞,接过酸奶慢慢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