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川清了清嗓子:“第一,我不叫喂,我叫顾临川,第二,你恐怖电影看多了,不怕做噩梦吗?”
夏以晨:“是是是,顾先生呀,我说你……”她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神秘的景象吓了一跳。
满院子红色的灯笼在此刻忽然被全部点亮,正对着大门的房间,供奉着一遵古怪的神像,那座神像坐在一朵盛开的莲花上,背后长了八只手,手里拿着八样不同的法器。额头上长了八只眼睛,眼睛里雕刻着八只不同的怪物。
神像前,香烛散发的烟雾缭绕,神像后密密麻麻全是祖宗排位。
“小夏,这边!”张婉凝从左边房间二楼的窗楞后探头探脑,语气焦急,“快上来,别进去,现在很危险!”
夏以晨抬头,四四方方的天空中,最后一丝光亮很快要被吞噬,两人果断推开左边房间的大门,进门后迅速将门锁上。
“张姐!”夏以晨走到楼梯口,张婉凝和沈怀远从楼上下来,张婉凝额头挂彩了,沈怀远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是经过了可怕的恶战。“你们怎么才来?”
夏以晨被问的莫名其妙:“就耽误了几个小时吧?我一清醒就进村了。”
沈怀远皱眉:“怎么可能,我们已经在这鬼地方待了三天了!”
什么?!
顾临川的手指在楼梯扶手上轻轻叩击,“三天?”他转身望向窗外已经暗沉的天色,院子里现在血红一片,“可我的手表显示才过去六小时。”
“上楼说。”张婉凝把他们请上楼。
沈怀远撩起衬衫下摆,腹部狰狞的淤青在煤油灯下泛着紫光,他一边忍着痛给自己擦药油一边说:“每天午夜灯笼全灭时,那些东西就会出来捕猎。”他指了指祠堂中庭,“前天晚上,我们眼睁睁看着一个男孩被拖进去......”
张婉凝摇头:“我还以为你们进不来了。”
张婉凝是被水声吵醒的,她发现自己仰面躺在青石板上,后脑勺硌着半块碎瓦片。她迷迷糊糊的起身,眼前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河面上漂浮着数十盏莲花灯,烛火在晨雾里明明灭灭。
“你总算醒了。”清冷的声音从柳树后传来,沈怀远一路把她拖到村口,此刻已经累的坐在石板路上喘气。
张婉凝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敲锣声。薄雾中走出个穿靛蓝布衣的老者,手里铜锣布满青绿色的铜锈。
“贵客临门——”老者拉长的尾音像钝刀刮过青石,他身后跟着两列提红色灯笼的孩童,每盏灯笼上都用金漆写着“囍”字。
“老人家。”沈怀远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布置任务的NPC,没有犹豫,他直接走到老者面前。
老者头发胡子全白,穿着粗布衣服,微微一笑,“跟我来吧。”
张婉凝突然按住沈怀远的手腕。那些孩童的绣花鞋根本没沾到露水,更诡异的是,所有灯笼的光晕都是诡异的青白色,在晨雾里照不出人影。
“沈怀远。”她压低声音,"看他们后颈。"
沈怀远眯起眼睛。当他们转弯时,他清楚看到老者后颈皮肤下凸起鸡蛋大小的鼓包,随着步伐有规律地蠕动,仿佛有什么活物在皮下游走。
沈怀远:“走,先跟上。”看看再说!
两人跟在老者身后,好奇的打量着村子,不得不说很古朴的房子,保持着原始风貌,沈怀远心想,这里如果开发成旅游景区,应该能赚不少钱……
队伍停在一座宅院前,门楣上是“积善之家”的匾额,走进去,中庭摆着八仙桌,桌上菜肴热气腾腾。
耳边突然传来孩童嬉笑,七个穿红肚兜的娃娃正在踢毽子,鸡毛毽子上粘着片带血的指甲。当毽子第13次落地时,为首的娃娃突然咧嘴一笑:“爷爷,爷爷,你请的工人来啦!。”
沈怀远感觉后颈发凉。那些娃娃的嘴唇猩红,像在流血一样。牙齿全是漆黑的,说话时口腔里飘出纸钱燃烧的焦味。他假装弯腰系鞋带,迅速抓起把泥土撒向空中——没有影子,这些根本不是活人
“跑!”张婉凝撞开西侧月亮门,两人在迷宫般的回廊里狂奔,身后传来孩童铜铃般“嘻嘻哈哈”的欢笑。当他们第三次经过同样的荷花池时,沈怀远终于发现蹊跷:池中倒影里的天空始终是同样乌云密布的景象。
张婉凝突然刹住脚步,廊檐下挂着串青铜风铃,院子里一丝风也没有,可是铃铛却好像被疾风吹了一样,“叮铃叮铃”不停的响。正午的阳光突然变成血红色,宅院各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唢呐声。
“然后呢?”夏以晨咽了咽口水,“这不是小时候电影里出现的情节吗?”比起吸血鬼,她还是觉得中国元素的僵尸更可怕,因为吸血鬼电影无论是演员,还是服化道都是国外的,一看就离自己的生活很遥远。僵尸片就不一样了,那生活环境,跟自己小时候的生活环境太像了,感觉下一秒就要从电视剧里蹦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