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让我去不太合适吧!”
元滦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子上,语速飞快道:
“这恐怕不是我能胜任的任务!我对邪教的了解并不多,更没有卧底的经验!”
即使已经预感到不会那么顺利,元滦还是尽力拒绝道。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十死无生的任务!
寇敦怎么会想到让他来?!
寇敦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元滦的话。
他言语间丝毫没有动摇,直接将元滦架了起来:“不能胜任?怎么会呢。”
“这次你在面对红怪时的英勇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至于经验,谁生来就有?不都是在实践中慢慢积累的吗?”
但这可不是普通的任务,用来试错积累经验的,可是一人只有一条的命!
元滦还想说什么,可嘴唇刚动就立马被寇敦打断。
寇敦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像是被元滦的拒绝冒犯到,表现出愠怒的表情:“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你了?!”
“我是你上司,我说你能胜任,你就能胜任!”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挑战的警告:“不要以为你有了一些声望就能借此不服从命令!只要你还是特遣队的一员,是这支队伍中的一份子,你就必须无条件地听从我的指令!”
“我的手下不需要不服从命令的队员!”
元滦抓住寇敦说话间的空隙,急忙道:“可这个任务……”
寇敦完全不想听元滦说什么,冷冷说:“不用说了,你自己回去好好考虑吧。”
说完,便将元滦轰出了办公室。
沉重的门在元滦的身后合拢,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吞没了元滦难看的表情。
元滦呆立在门口,半天回不来神。
寇敦和侯坚飞的话在他脑海中不断交替地浮现。
侯坚飞那时候说那些话,是因为早就知道了这回事吗……
元滦撇过头望向窗外,微风拂起他鬓角的发丝,遮住他透露着无所适从的眼睛。
内心的惊惶随着时间慢慢退却,无力感却随之涌现。
他该怎么办?
拒绝寇敦,寇敦就会以他不服从上级命令为由辞退他,
而答应寇敦……就必须前去送死。
接下来的一天,元滦都因为此事魂不守舍的。
寇敦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中不禁暗自冷笑了一声。
他当然不至于说真的要元滦去卧底,这么重要的任务也看元滦他配不配!
但有了这样一个由头,元滦的去处就由不得他了。
如此一来,元滦自会自己乖乖主动离职。
要他说,元滦要是识相点,早点看清形势,自己主动离开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寇敦好以整暇地收回视线,嘴角的弧度轻蔑。
混混噩噩地忙完一天,元滦失了魂地回到家,只想快点将自己关进家门。
可家门口,竟有一位出乎意料的客人正在等着他。
元滦脱口而出:“咖啡?!”
隔壁的大金毛蹲坐在他家门口,见到元滦,尾巴像风车一样欢快地摇摆起来。
元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还奄奄一息,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界的大狗今天竟有些容光焕发。
隔壁听到动静,推开专门留了一条缝的门探出头来,元滦顿时投去询问的目光。
女主人顺利接收到信号,语气难掩喜色地说:“今天一起来,我就发现咖啡的状况好了很多,不仅昨晚将给他的食物都吃光了,早上还能下地了。等到下午,竟活蹦乱跳了起来!”
元滦也是一喜,但转念一想,又有些犹豫。
咖啡昨天的情况他也不是没看到,今天突然一下子好转,会不会是回光返照?
女主人见到元滦脸上的忧色,连忙补充:“我们白天的时候已经带咖啡去见过医生了,医生说咖啡恢复得很好,这简直就是奇迹!”
小女儿也从门后探出头来,她稚嫩的脸上喜笑颜开,更是激动得不得了,显然也没有从白天的喜悦中平复。
“咖啡是奇迹!”她用力地点着头朝元滦大声重复。
听到自己的名字,大狗更加用力地摇着尾巴,像是在展示自己般在元滦面前追着自己的尾巴绕了一圈,随后,直勾勾地望着元滦,“呜呜”叫着,两只前爪交替着急切地跺了一下地面。
元滦惊讶地从中看出了想让他摸它的渴望。
可这是真的吗?
熟悉咖啡的男主人瞬间看出了大狗的意图,欣慰地笑着说:“摸摸它吧,快到你下班的时间时,它就急着出来,一开始我们都不明白它想做什么,可它一出来就蹲在你的门口,拉都拉不走。”
说完,又投来鼓励的眼神。
见状,元滦小心地伸出手,试探性地摸向咖啡的脑袋,果然没有遭到躲避和抗拒。
温热又柔软的触感让元滦不由露出一抹浅笑。
大狗主动闭上眼,用头顶轻轻顶着元滦的手,无言地表露出自己的亲近。
看着这一幕,隔壁一家也齐齐露出笑容。
忽然,女主人想到了什么,提醒道:“对了,你隔壁另一间一直空着的屋子似乎是马上要有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