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星宿非常冷淡:“受损失的人是我。”
“那不就是个屋顶被砸烂了吗?补一下不就行了,为什么要翻新?!”
“补一下?”隗星宿胸腔里溢出一声闷笑,但脸色还是那样冷淡,“好啊,你给我修。”
“但是这院子……”
他冷声道:“你们三个人,都要赔。”
林听风弱弱举手:“那个……我只是一个劝架的,没有参与啊。”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这样公平。”
林听风:……
这是他第几次无语?
隗星宿双手环胸,抬了抬下巴:“要么还钱,要么修整,二选一。”他斟酌了一下说,“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去找一趟归墟门,我不嫌麻烦。”
“等等,我们赔还不行吗,小气鬼。”谢楚嘀嘀咕咕。
隗星宿满意了,他冷淡道:“我也不为难你们,明日你们来帮我修整,现在离开这里。”
“哎你这人——”谢楚还想说什么,但隗星宿给了他一记冷眼,“滚。”
三人灰溜溜离开,路上谢楚边往前走边踢着石子,唐远琛握着剑往前走,什么话都不说,而林听风则感觉自己冤枉得很。
“抱歉啊,拖累你了。”半晌唐远琛开口看向林听风。
林听风挠挠头说:“没事啊……你们要回去?”
“嗯,我们要去书屋。”唐远琛思索了几秒然后问,“你是要走吗?”
林听风一时间有点尴尬,他是想走,但他还真没地方去。
“我……那个,我初来乍到,身上还没银子,可以暂时去你们书屋待会儿吗?”他不好意思问,“呃……如果不行……”
唐远琛笑起来:“当然可以啊,我们师父平时最喜欢招待客人了,他喜欢热闹,没人去他还不高兴。”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林听风觉得这少年可比谢楚有礼貌多了。
这场赌局就算唐远琛赢了,毕竟谢楚闹了事,算是无理的那一方。
春江花月书屋在一扇小木门后面,虽然门面小,但里面的院子却大得很,内有一片小湖,小湖旁边傍着一座假山。
而院中还有几只鸡,发出“咯咯”的叫声,木椅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看上去年纪大些,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对方的怀里握着一只狸花猫,他正温柔的抚摸着。
“师父!”谢楚刚进去就跑到那人面前跪下来回捶着腿,嘿嘿笑道,“两天没见,师父又年轻了,我给师父捶捶腿。”
“这个力度怎么样?要不要再加重一些,需不需要我再给捏捏肩膀?”
师父都被谢楚逗笑了,他抬头看向刚进来四处观望的少年:“这位是?”
“您好,我叫林听风,”林听风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这人就是谢楚的师父,可不能无理。
而且这书屋是离镜阁阁主开的,所以他应该也是那个阁主,这么大的人物……
这算是谢楚的……前世?
“不必多礼,快进屋坐,鄙人叫墨儒,是离镜阁阁主,也是他们的师父。”墨儒说着,又看向谢楚笑盈盈问,“老幺,这是又跑到哪撒野去了?”
唐远琛看了一眼一旁不作声的谢楚,又开口道:“我为了带老幺回来,应了老幺的挑战,然后我们去了西边那个废弃的院子,结果……”
他欲言又止,但在墨儒的注视下又说:“结果老幺和隗星宿打了一架,受了点伤,还把人家房子砸塌了,院子弄乱了。”
“什么啊!”谢楚努力为自己辩解,“分明是你和我在院子里打,然后隗星宿又和我打,我们三个一起把院子弄乱的,至于房顶,那是隗星宿踢了我一脚,然后我掉下去砸塌的!”
墨儒听了颔首道:“所以你们不仅闯祸了,还牵扯到了别人?”
事实上……
好像就是这么个礼。
谢楚难得没贫嘴,他和唐远琛一起低下头:“请师傅责罚。”
“需要赔钱吗?”墨儒问了个出乎林听风意料的问题。
谢楚嘻嘻笑道:“不需要,明天我们只要帮人把屋顶修好,然后整理一下院子就可以了。”
墨儒松了一口气似的挥了挥手:“那便好,不需要钱的事都不是事,为师不罚你们,去吃饭吧。”
林听风:……
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
“……谢师父。”唐远琛和谢楚对视一眼,谢楚扯了扯嘴角说,“那个,吃饭就没必要了,我不饿,先去读书了!”
“师父,我也是,最近在修养,午后不进食。”
唐远琛咳了一声说:“我就先去盯着老幺了,免得他又去捣乱。”
“哎,你们几个啊,老大他们不吃算了,老三老幺你们也不吃……”墨儒惆怅地摇了摇头,“枉我最近心血来潮练厨艺,做了那么多。”
他又看向林听风,期待问:“这位贵人,你要进来吃饭吗?”
林听风见他们都跑了,一时间有些无措,但肚子配合似的响了一声,他露出个腼腆的笑容:“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