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从梦中惊醒,掌心传来异样的灼热。他低头凝视,只见黑金魔气如蛇般在皮肤下游走——那是吞噬梦妖获得的力量。
指尖轻抬间,一缕魔气缠绕而上。他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原来...还能这样活着。"
晨光中,叶夕雾拽着他来到叶冰裳的院落。萧凛一袭月白锦袍立在廊下,腰间玉佩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见他们到来,这位六皇子微微颔首,鎏金冠冕下的眉眼如古井无波。
澹台烬独坐凉亭,手中茶盏映出乌鸦带来的画面:萧凛将叶夕雾拉到紫藤架下,声音压得极低:"质子若死在盛国,景国便有开战借口..."
"我恨不得他从未存在!"叶夕雾的冷笑刺破幻象。茶盏在澹台烬掌心发出碎裂的哀鸣,原来,他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招灾引祸的瘟神,那些虚伪的关怀不过是别有用心。
瓷片扎进掌心的疼痛让他低笑出声。远处,萧凛似有所觉地转头,却只看见亭中少年垂首沏茶的温顺模样。
澹台烬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乌鸦带来的对话仍在继续。
萧凛白玉冠下的眉头轻蹙,语气凝重:"灵医受伤闭关,父王的头疾若无人医治,恐怕朝中又要动荡。"他停顿片刻,声音压低,"此事若处理不当,只怕会影响诸多事宜。"(他心里想着与叶冰裳的婚事可能受阻)
叶夕雾烦躁地绞着手中帕子:"陛下已经罚了父亲三个月俸禄,还说要严惩叶家。那灵医也真是古怪,明明伤得不轻,偏要守着什么族规不让人医治。"
凉亭里,澹台烬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灵曦...那个会为他熬夜缝制棉衣的身影浮现在眼前。叶家对他好是因质子身份,那她呢?一个与景国毫无瓜葛的灵医,为何...
瓷盏中的茶汤映出他晦暗不明的眼神。远处传来脚步声,他迅速收敛神色,又变回那个温顺的质子。唯有掌心未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澹台烬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直奔灵曦的客房。房门紧闭,他伸手推了推,发现纹丝不动——从内反锁了。
他屈指轻叩门扉:"灵曦?"声音比平日低沉三分。
没有回应。
指节加重力道再次叩响:"你还好吗?"
房内传来气若游丝的回应:"我没事...别进来..."那声音里压抑的痛楚让澹台烬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