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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西斜,澹台烬仍陷在梦魇中。他苍白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喉间不时溢出几声模糊的呓语。灵曦指尖抚过他发烫的额头,心头蓦地一紧。
她拧了条冰水浸透的帕子,从眉心到颈侧细细擦拭。当帕子第三次被体温焐热时,她终于起身去熬药。炉火映着她紧蹙的眉——方才试探着渡入的一缕魔气,竟如滴水入海般被吞噬殆尽,连带着她好不容易积攒的怨念都险些被抽离。如果失去维持身体的力量,她更无法保护他,所以还是选择更谨慎稳妥的方法。
她将药碗搁在床边小几上,先轻轻托起澹台烬的后颈垫高软枕。指尖碰到他脊背时,单薄衣衫下凸起的骨节让她动作顿了顿。药勺抵在唇边,她另一只手小心托住他下颌,看着褐色药汁一点点渗入干裂的唇缝。
窗外的夕照把药碗映成血色。灵曦望着碗底沉淀的药渣,忽然想起那些外嫁的夷月族女子——她翻遍族中新生儿却一无所获,竟忘了查证那些远嫁异乡的族人。若早知魔胎会借由她们的血脉延续...指尖无意识收拢,瓷勺碰在碗沿上,发出清脆的哀鸣。
灵曦转身去绞帕子时,身后传来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她回头,正对上澹台烬睁开的双眼——那眼神像极了她曾在荒渊见过的幼兽,警惕又茫然。
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在嗅到她身上气息时僵住。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困惑,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你...救我?"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药碗哐当落在案几上。灵曦几乎是扑到床前,却在伸手时放轻动作,指尖悬在他额前三寸又收回:"可还疼?"这三个字裹着太多情绪,连窗外的雪都似乎停了一瞬。
澹台烬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学着常人该有的样子摇头。这个动作他见过叶府下人们做,但不懂为何要配合她——只是身体先于思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