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浮生中不遵循因果律,梦境里万事万物互为因果,当体验者进入梦中,则现实因梦境而会改变,包括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命运。
浮生一梦,因果颠倒。
当灵曦踏入般若浮生的刹那,命运的涟漪便已扰动。众神编织这场梦境,本欲唤醒她体内沉睡的神性,却未曾想,初魔亦窥见了其中一角未来——那是他败亡的结局。
他冷笑。神族自以为执掌天道,却不过是困兽犹斗。他们救不了苍生,阻不了乱世,却偏要挡在他的同悲道前,做无谓的挣扎。
既然命运昭示败局,那便斩断命运。夷月族的契约、万年后的魔胎,皆是他落下的棋子。神明?不过是一群待斩的绊脚石。
待时机成熟,这世间将再无神明阻路。
谛冕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若真至那一日,属下该如何辨认魔胎?"
初魔静默如雕塑,鎏金色的眼眸穿透重重魔雾,望向不可知的远方。众生如蜉蝣,神魔如尘芥。在他眼中,神族制定的天规如同蛛网般脆弱可笑,芸芸众生的生死轮回不过是无意义的尘埃起落。千万年来,三界的悲鸣与哀嚎如潮水般冲刷着他,却从未在他心中激起半分涟漪。
这个世界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座精致的囚笼。没有情丝的身躯感受不到悲喜,唯有永恒的倦怠如影随形。直到——
灵曦的身影忽然浮现。那个由他亲手雕琢的器灵,总能让魔印深处泛起微妙的波动。可每当他想捕捉这异样的感觉,它便如指间流沙般消散无踪,徒留一片空茫。
这种失控感令他罕见地蹙眉。厌恶如毒藤般蔓延——厌恶这具躯壳的束缚,厌恶灵魂深处莫名的躁动,更厌恶那些转瞬即逝却挥之不去的情绪残影。
他缓缓抬眼,目光穿透虚空,仿佛在凝视某个遥远的未来。
"吾之魔胎,自当与众不同。"他的声音像是从极北寒渊传来,每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冷意,既然他无法感知情爱,便让魔胎替他尝遍世间至情至痛。待其历尽红尘,终将与自己合而为一。届时,魔胎所经之苦乐悲欢,皆成他之记忆。
"说来可笑。"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却无半分温度,"凡尘蝼蚁竟也懂得编纂话本。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