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他冷哼一声，"上次你偷吃我文件上沾的酱汁，害得森先生以为遭了老鼠。"

章鱼烧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米露露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结果被烫得直哈气。中也嫌弃地递过冰镇汽水，看她像只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猛灌。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可是超——好吃嘛！"她含糊不清地说着，突然把竹签递到他面前，"中也先生也尝尝！"

章鱼烧上还留着小小的牙印，酱汁沾满了竹签。中也本想拒绝，却鬼使神差地低头咬了一口。

"...还行。"

米露露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尾巴悄悄缠上他的手腕。夕阳把两人的影子融为一体，在柏油路上拖得很长很长。

横滨的晚风轻拂而过，带着章鱼烧的香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苹果糖甜味。

夕阳将港口染成橘红色。米露露抱着刚买的苹果糖，突然拽住了中也的衣角。

"中也先生。"她眨巴着暗金色的眼睛，尾巴尖紧张地卷曲，"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空气凝固了。港口的喧嚣、海浪的拍打、远处货轮的鸣笛——一切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中也的脚步猛地顿住，帽檐下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绯色。他转过身时，钴蓝色的瞳孔微微扩大，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物。

"哈？！"他的声音罕见地卡了一下，"你、你突然说什么蠢话！"

米露露仰起脸，夕阳的余晖落入她暗金色的竖瞳，像是融化的黄金。她举起手中的苹果糖！，透明的糖纸在光线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就是这样的喜欢。"她轻轻晃了晃糖果，"想和中也先生一起吃很多很多苹果糖，想每天都能看见你生气的样子，想..."

中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猛地压低帽檐，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却遮不住红透的耳根。

中也："……"

这算什么告白啊？！

中也的慌乱掩饰，皮质手套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盯着少女被晚霞染红的鼻尖，突然想起上周她蜷缩在自己外套里熟睡的样子——那么小一团，完全看不出是能烧毁半个港口的凶兽。

"少胡说八道！"他一把压低了帽檐，声音拔高了三度，"不想还债也不能用这种方式！！"

米露露的瞳孔骤然放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还可以用这种方式抵债？！"

中也几乎要跳起来："重点是这个吗？！"

下一秒，温软的触感贴上他的手臂。米露露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脸颊贴着他的肩膀，发间若隐若现的龙角不小心戳到他的下颌。"

那我要超级喜欢你！"她的声音闷在他的风衣里，"喜欢到债务清零为止！"

中也："喂！谁同意了——等等别蹭过来！你的龙角戳到我了！"

米露露仰起脸，发现中也的睫毛在夕阳下镀着一层金边，钴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海风将他的气息送入鼻尖——火药、皮革和淡淡的柑橘香，这是独属于中也先生的味道。

"那这样呢？" 米露露突然踮脚，带着苹果甜香的呼吸拂过他喉结，"如果亲一下抵一万——"

重力波轰然爆发。二十个集装箱同时升空，在中也头顶组成巨大的「NO」字。

"想都别想！！" 他吼得整片港区的海鸥集体起飞，"给老子用正常方式还债啊！！"

米露露的耳朵耷拉下来。但当她瞥见中也通红的后颈时，尾巴又悄悄翘了起来。

明明心跳声超大，重力使都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