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不免觉得有些新奇。
白日是祭典筹备时间,傍晚便正式开启了,除了夜间必不可少的试胆大会和花火大会,祭典更引人注目的特色是——冰雪。
实际上在这个季节,冰与雪十分常见,在五条悟短暂的游历时光中,目光能触及的地方都是冰雪组成的,但今天不一样。五条悟在此之前还不知这每年冬季都随处可见的东西能做出这样多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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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第一次听说雪祭上会卖甜品,他为数不多的显然没有为他提供更多反驳的证据,只是潜意识里告诉他,雪祭不过是一个玩雪、做冰雕的日子,他只能归结与异世界与江户不同。话是这么说,银时却也有些期待这祭典。
在拒绝了店长想要给他们做浴衣的请求之后,在银时的据理力争下又获得了玩半程的准许。
但银时也已经听说,祭典至少得后半夜才收摊,做个半程的甜食,睡觉时间就到了,且不论他的精力能不能支撑,后半夜就已经少了很多的乐趣和新鲜感。
所以银时早早地做好了易于储存的甜点,正好现在天寒地冻,户外也是天然的冰箱。无论谁看了都得赞叹一声天时地利,在这之下,银时的翘班游玩的计划倒是进行十分顺利。
傍晚雪祭才刚刚开始,银时就已经拉着五条悟偷溜了出去。
在狭小的床上共枕了好些天,五条悟对于银时的触碰接受良好,任由银时拉着他离开摊位,隐入人烟。
“不看着摊位吗?”五条悟不解。
“摊位上有价目表。”银时语重心长,“大少爷啊,别太老实的任人欺负,祭典嘛,就是用来玩的!”
第一次被人用“老实”形容的五条悟摸了摸鼻子,若是在咒术界,这句话说出来都要被笑掉大牙,咒术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从来都是他五条悟欺负别人,能欺负他的人还没出生。
“再说了,大婶会看着的。”思绪正发散时,五条悟听见银时补充的话。
五条悟故意提醒:“大婶知道你这么叫她会生气的。”
“你不是也叫了吗?再说,我们离开这么远,这里人多,她听不见。”银时又说。
“她听不见。”五条悟重复了银时的回复。
银时惊讶的回头看了一样五条悟,发现他的神色如往常一样正经,不禁犯了嘀咕:“看来你也没有大婶说的那样老实。”
每个人小时候都逃不过“别人家的孩子”,银时也不例外,作为被大婶收留的两个孩子,五条悟和银时就是天然的比较对象,相比之下,当然是“乖巧老实”不惹祸的五条悟更得人心,银时对此积怨已久。
虽然银时总是告诫自己不要和小孩子计较,但或许是受躯壳年龄的影响,银时总是会冒出一些他不符合成年人的幼稚念头,有时候甚至是他自己也不曾发觉。
不过也许是这样的原因,大龄儿童银时和少年老成的五条悟倒是十分合得来。
他们的关系却很快就分崩离析,在各区特色的冰雕和花样玩法中穿行,银时带着五条悟,两人体验了旱冰、短途雪橇之后,临时在一个冰雪滑梯前驻足,他愣愣的看着滑梯,似乎有什么记忆一闪而过。
五条悟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银时,目光在旁边的试胆大会上停了下来。雪橇玩法在小山坡上,更往后通向山林的路上赫然立着刻着字的大冰块,只见上面歪歪曲曲的写着试胆大会四个字。五条悟的眼睛一亮,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咒灵之类的玩意儿,让他竟然有一些想念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尽管知道党大会是人类假扮的,但是他仍然生起一种想去看看的冲动。
于是五条悟反手拉走了发呆的银时,往着山林快速走去。或许是走的太过迅速,他们与刻字冰块错身,银时并未发现这个标牌,只看见前方蜿蜒的山路和挂着雪的针叶林。
“去哪?”银时狐疑。
“玩。”五条悟答的简略,脚下速度却也没放慢。
五条悟用店长给的钱换了两张门票,在听取心脏病误入、急救之类的注意事项之后,银时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立刻就想离开,五条悟却紧紧拉住他的手。
银时一时间难以挣脱,察觉到他的意图后,五条悟人生第一次使出了激将法:“难道你害怕吗?不过是假的而已。”
“我……我当然不害怕!”银时狡辩,但是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想法,“阿银只是不习惯这种地方啦哈哈哈,毕竟也没有什么好玩的——阿银还做过幕后人员!也就那样吧,那样。”
听着银时的干笑,五条悟心中也没生起波澜,他自然是不信银时的说法:“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鬼,为什么会有人害怕呢?”顶多是有咒灵罢了,但是这个地方似乎连咒灵都没有。
“什么…!!不要说出那个词语!!不要冒犯那些…波纹…或者阿飘啊!!”银时崩溃。
五条悟看着银时的反应,生平第一次起了不带恶意的坏心思:“鬼?你这么害怕鬼么?那些都是不存在的,都是骗小孩的罢了,你不会害怕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吧?”
银时僵住,他干笑几声,发现五条悟的力气大的离谱之后,只好强装镇定。
雪祭上的试胆大会自然是和冬天相干的,时常出现冰雕的灵魂、就连鬼怪也都是诸如雪女、雪怪之类,之后便是亡魂、幽灵……
雪女本就是貌美的女子,其他的也各有各的样子,但他们都同是人形,没有什么新奇的,五条悟甚至觉得银时一惊一乍的反应都比这些鬼怪好玩。他无所事事的走完了全程,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奇形怪状的怪物,五条悟无聊得叹了口气。